【明報專訊】身為首名失明執業律師,Joy回想過去念書,要用文字掃描器將教科書逐頁儲檔,才可透過軟件讀出課本內容,盲人學習需加倍費勁之餘,她說高學歷盲人搵工更是艱難,因很多公司即使願聘殘疾者,亦不太願意請盲人。她現於一家社會企業任法律顧問,持續關注殘疾人權益及就業問題。 Joy從小念嘉諾撒啟明學校、心光盲人學校,同學皆是盲人。Joy解釋:「其實要盲人念常人課程是有點不公平,例如正方體,你看見立體,我只摸到幾條線,盲人腦內沒有影像,很難明白立體,有些盲人一生亦不能理解鏡或者顏色。你說我們生活在黑暗中,我們一世未見過光,未見過黑,根本不知何謂黑、何謂光。」 逐頁書掃描存檔 軟件讀出 Joy說外國有特別老師或助理個別輔助盲人學習,但香港卻是一名導師教幾個盲人,學習速度自然較慢,她當年每天「操」試題五六小時,才考入城市大學法律學院。入讀大學後面對一本本厚厚的課本,她需用文字掃描器將教科書逐頁儲檔,轉成文字檔,再經軟件讀出來,「那時字形辨識技術差,電腦經常串錯字,所以過程幾辛苦」。 求學路艱難,Joy說盲人求職路亦障礙重重,高學歷盲人不甘做按摩師或接線生,但很多公司即使願意聘殘疾人,亦會傾向選輪椅人士,「他們覺得你坐輪椅,可坐在電腦前工作,只是不能走動,相反覺得盲人未必能用電腦,走動時容易受傷,公司又要負責」。 上庭靠閱讀器翻文件行不通 她大學畢業後,寄過許多應徵信,回音總是少,於是她修讀香港大學人權法碩士。之後,她做過平等機會委員會的投訴部門、英國公司法律顧問、在律師樓做律師等,惟執業後發現在法庭又遇困難,其他人準備大疊文件上庭,準備隨時查閱,但她卻要掃描再待閱讀器發聲,無法快速查文件,曾經打算將文件全背入腦,但上庭發言時常被法官打斷,亂了陣腳。 做社企法律顧問 關注殘疾權益 她後來轉到社企做法律顧問,現職的社企職位屬兼職性質,每周上班四五天,雖不算高薪厚職,但機構會幫助高學歷殘疾人搵工、教導盲人如何與僱主相處及訓練膽量等,她認為工作很有意義,因為除了關注警暴,她最關注的就是殘疾人權益及就業問題。 (反修例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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