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猛獸飼養員這一職業,多數人腦中會浮現一個男性角色,這份「又髒又臭」、充滿野性的工作,在一般人印象中,很難與女性聯繫在一起。而位於世界之巔的青藏高原野生動物園中,卻有一名「90後」女子與猛獸形影不離,與獅子老虎朝夕相對、親密玩耍,照顧幼年的猛獸,迄今已隻手「湊大」10隻幼獅和1隻幼虎。她認為自己的工作能力與男性飼養員無異,並希望一直當下去。明報記者
與猛獸打交道既然是猛獸飼養員的工作需要,膽識過人似乎成為職業上的基本要求。或者因為這樣,在青藏高原野生動物園中任飼養員的劉莉表示,在她所接觸的專業範圍中,女性飼養員極罕見。劉莉日前接受本報電話採訪時表示,她自己與動物園結下不解之緣,也是源於機緣巧合:兩年前,她即將從青海畜牧獸醫職業技術學院動物檢疫與免疫系畢業時,青藏高原野生動物園的負責人到學校,希望校方推薦一名學生擔任猛獸飼養員,明確要求想要一名男生,但她卻決定搶先毛遂自薦,最終獲得聘任。
膽識過人 毛遂自薦獲聘任
獲聘之初,劉莉的母親曾提出質疑,認為要面對猛獸,一個女孩子未必做得來,她自己當時也有點擔憂,但一開始工作就打消了疑慮。劉莉表示,她的「師父」,同時也是她到任前動物園中唯一一名猛獸飼養員,也是一名女性。劉莉說:「從那時候我就覺得,我師父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
劉莉說,周圍的人認為猛獸飼養員是個很男性化的職業,需要膽子很大,她認為自己也是一個膽大的人。雖說如此,可第一次接觸猛獸時,她還是嚇了一跳。這個動物園中有不少非洲獅和老虎,照顧這些成年猛獸每天的工作類同,主要包括將猛獸趕入一個小區域之後,打掃牠們的活動住所,以及隔着欄杆餵飼牠們。
第一天餵食時,劉莉遠遠地將雞從欄杆縫中遞過去,籠中的獅子發出低聲但「恐怖」的嗚咽,令她膽戰心驚。但大概半個月後,她就習慣了這種工作,猛獸也漸漸與她相熟,「現在我都敢貼着欄杆餵牠們了。」
首餵猛獸 遭籠中獅吼嚇倒
劉莉的另一項任務是照顧幼年猛獸。動物園中的幼獸一般由母獸親自養育,但有時出於氣候或者動物習性,母獸會拋棄幼獸,這時幼獸就會交由飼養員養育。入園至今,她已經帶大了10隻獅子和1隻老虎。劉莉每天需要給幼獸餵食,檢查其生長進度,和幼獸一起玩耍。她說自己與每隻幼獸寶寶都有很深的感情,而小動物也都認識她,面對她會發出看到媽媽時的叫聲,若長時間不見,還會向她撒嬌,她覺得自己彷彿就是牠們的母親。
此外,動物園會準備一些小玩具,供幼獸每天與飼養員玩耍,而小動物們常常不小心,把劉莉的手抓得滿是傷痕。但劉莉並不介意,而是不停向記者強調小動物「不是故意的」。
而最令劉莉傷心的是,為避免在園內近親交配,在養到3個月大左右的時候,所有幼獸都必須送往其他動物園,再也不會回來。她說,一想到萬一小動物在新家中可能活得不好,她就會感到不安,因此至今還沒敢到遠方去探望自己的「孩子」。
「棄兒」養母 不介意滿手傷痕
劉莉表示,她不覺得自己完成工作時與男性飼養員有什麼不同,談起自己的工作,也不會像一般外人那樣,認為這份工作「又髒又臭」。相反,她說自己很喜歡現在的工作,會一直擔任飼養員,因為最重要的是「讓我可以養小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