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敏 2024DSE 題三5**文章：選擇問心 無愧結果
【明報專訊】在考試的作答中，陳嘉敏首段以「沙漠」及「綠洲」的比喻切入，到了第二段便明確表達看法：「沒有愧對自己就是無愧的選擇。」並引用日本花樣滑冰選手羽生結弦作例子，再從不同角度解釋無愧的選擇帶來的影響。總結部分，她將人生的路途比喻為迷宮，並再次點明看法：「問心無愧，方能無畏無懼，面對選擇過後的下一個選擇……」
人們總在沙漠和綠洲的邊緣。進入綠洲必會減少其他人能得到的水資源，但不踏進綠洲就可能會缺水而亡，想進又不想進，兩種情緒互相交織，兩相矛盾，彷彿被名為「貢獻」和「存活」的鎖鏈所桎梏。其實只要選擇時問心無愧，便已足夠打破枷鎖，作出自己無愧的選擇。
沒有愧對自己就是無愧的選擇。在選擇時，我們總是擔憂他人的看法，害怕選擇的結果會傷害他人，卻忽略了自己內心的聲音，作出讓自己愧疚的選擇，陷於自責和懊悔的苦海中，不能自拔。毋懼他人的眼光，對得起自己，才是無愧的選擇，例如已經蟬聯兩冠的花樣滑冰選手羽生結弦，粉絲們都期盼他可以在職業生涯中最後一場冬奥會中取得三連冠，但羽生結弦決定在賽場上挑戰超高難度的四周半跳躍，完成兒時的夢想，可一旦失敗，他將無緣冠軍，甚至前三名。最後，羽生結弦失敗了，在比賽中只獲得第四名的成績。這個結果可能令期盼三連冠的粉絲失望了，但對於羽生結弦而言，這是一個無愧的選擇。當他選擇起跳的時刻，他沒有愧對兒時的自己，也沒有愧對粉絲，若他成功了，冠軍非他莫屬。若羽生結弦為了滿足粉絲的願望，放棄挑戰四周半跳躍，可能沒有愧對粉絲，但愧對了兒時的自己，而且他再也沒有重新在冬奥會上挑戰的機會，因為這是他職業生涯中最後一場冬奥會，或許他將後悔自己曾經作出的選擇，為兒時的自己感到無盡的愧疚。因此，在作出選擇時，要詢問自己的心，而不是別人的心，才能作出無愧的選擇。
無愧的選擇讓我們有勇氣面對選擇的結果。子曰：「內省不疚，夫何憂何懼？」只要在選擇時問心無愧，就沒有什麼值得憂愁和懼怕的，無論選擇的結果是艱難還是順利，我們都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司馬遷是《史記》的作者，在他撰寫《史記》期間，曾受人誣陷，被迫受刑。司馬遷在選擇接受宮刑還是直接赴死中，選擇了痛不欲生、備受折磨的宮刑，而不是痛快了斷去赴死，作出了無愧的選擇。若司馬遷選擇了赴死，就會愧對自己的家族、曾經的心血和流逝的歷史，所以他選擇了宮刑，這無愧的選擇支持着他忍受萬般折磨，支持着他活下來，支持着他完成《史記》，令歷史的痕迹不被江水冲刷洗盡。人生中有大大小小的選擇，正因這份問心無愧成為人們的精神支柱、面對選擇過後的風雨彩虹。
無愧的選擇無法對得起所有人，只要沒有愧對自己的心就已經足夠了。當我們已經作出了無愧的選擇後，毋須在意他人對自己的選擇的判斷，是對是錯根本沒有既定的概念，只要跟隨着心中的天秤，問心無愧，作出屬於自己的選擇，就已經足夠了。當戰爭爆發時，軍人們為了保家衛國，拿起手中的槍與敵人廝殺，用鮮血築成保護的城牆，這就是戰爭的可怖之處。一名軍人遇見敵方童子軍，選擇開槍射殺，而另一名軍人遇見童子軍時，選擇迅速離開，卻被童子軍射出的子彈擊中，失血而亡。兩軍人都作出了他們無愧的選擇，或許有人會批評他們殘忍或仁慈，但都無所謂，因為每個人心中的天秤都往不同方向傾斜。選擇射殺的軍人，心中的天秤傾向了愛國，作出謹慎、無愧於國家的選擇；而選擇放過的軍人，心中的天秤傾向了道德，作出沒有愧對自己道德的選擇。前者並非沒有道德，後者也並非不愛國，只是在迫不得已時、必須選擇時，心中的天秤幫助他們作出問心無愧的選擇，沒有是非對錯之分。
人生的路途就像是偌大的迷宮，有着許多分叉路，面對大大小小的選擇，不要畏懼他人的看法，用心感受心中的天秤，不要讓它搖擺不定，作出屬於自己的選擇。問心無愧，方能無畏無懼，面對選擇過後的下一個選擇，堆砌自己的人生路。
◆2024年文憑試閱卷員評分(表)
文•陳嘉敏
圖•fcscafeine、beast01@iStockphoto、法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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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笈中文 第141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