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學堂：閱讀奇幻故事 探尋事實真理
【明報專訊】托爾金可謂現代奇幻小說界的鼻祖，《冰與火之歌》(A Song of Ice and Fire，後被改編成劇集《權力遊戲》)的作者佐治馬田(George R.R. Martin)曾在訪問中稱自己寫作深受《魔戒》角色「甘道夫」之死影響。托爾金曾說：「在閱讀成功的奇幻故事時，我們都會感到喜悅。這喜悅的源頭乃是來自於在故事中窺探到深藏故事中所反映的現實與真理。」他一生醉心神話研究及創作奇幻小說，平時喜歡和家人、朋友講述妙想天開的故事。他除了是英國文豪，更是語言學家，為《魔戒》創造出15種語言，「世一」地位原來是這樣煉成的。
托爾金的中土世界
托爾金於1937至1949年間著成史詩式奇幻文學作品《魔戒》，全書分為3卷，故事講述在遙遠的「中土世界」，人類、哈比人、精靈、矮人等不同種族派出共9名代表，組成「魔戒遠征隊」(Fellowship of the Ring)，出發摧毁隱含邪惡力量的至尊魔戒及黑暗魔王索倫；《哈比人》則是前傳，補充了《魔戒》故事發生前60年哈比人在中土大陸的歷史。托爾金還有其他圍繞中土世界的故事，包括《胡林的子女》(The Children of Húrin)、《貝倫與露西恩》(Beren and Lúthien)、《剛多林的陷落》(The Fall of Gondolin)等。
《魔戒》和《哈比人》自出版以來，一直「人氣高企」，至今總銷量達2.5億餘冊，亦被改編成全球賣座的電影系列。托爾金不但為《魔戒》每個族群獨創出專屬他們的語言系統，各族的歷史觀也非常完整，加上奇幻的歷險情節，使這系列小說在英國水石書店(Waterstones)和大大小小的票選活動中，多次被選為20世紀之書。
勇於「FF」，更要「FF」到底
托爾金在文章〈論仙境故事〉(On Fairy Stories)提及，要有「綠色太陽」這個想像並不難，但要創造令人相信綠色太陽確實存在的「第二世界」(Secondary World)，就需要長久的努力和反覆思考，他當時認為，很少人會願意花心力和時間去建構「第二世界」，不過只要願意嘗試創造一個奇幻的宇宙，哪怕故事未必完整，單憑這種敘事方式，也會是很罕見的藝術成就。
想像力豐富的魔幻情節背後，其實埋藏了托爾金的巧思。經過仔細思考的故事，才可以同時擁有天馬行空的趣味和令人信服的邏輯根據，不至淪為亳無說服力的妄想。所以，不要覺得幻想是既幼稚又浪費時間的事，只要幻想得夠徹底，用心建構細節和橋段，同學也可以抓住讀者的心，使他們相信那個世界是存在的。
逃避不可恥，而且有用
1930至40年代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緊張氣氛籠罩下，奇幻小說曾被認為是人們用來逃避現實的爛作品。面對這些批評，托爾金說：「如果一個人無故被囚禁在牢籠中，當他試圖逃出監獄並回到自己家中；或當他無法逃脫而思考、談論獄卒與高牆以外其他話題時，他為何要受鄙視呢？監獄外的世界並不會因為囚犯無法看見而變得不真實。」
托爾金堅持「逃避」不是罪，反而是奇幻小說的必要元素和價值。他認為，奇幻小說的「逃避」和「現實」並沒有衝突，《魔戒》故事雖然發生在不存在的世界，但無論是角色陷入魔戒誘惑時的內心掙扎，抑或是遠征隊成員與黑暗魔王索倫之間善與惡的鬥爭，這些角力其實在現實生活中不停上演。角色如何面對試煉，他們的反應、思想和對真正和平的追求，特別能夠與當時受戰火摧殘的讀者產生共鳴。托爾金歡迎讀者「逃避」到他虛構的第二世界，再從精明善良、與世無爭的哈比人身上，得到面對現實生活的勇氣。「逃避」到魔幻故事中，是為了走更遠的路。
以圖畫說故事
托爾金不但是作家，也是一名畫家。他童年起便會描繪腦海閃現的神奇世界。然而，他從不承認畫家身分，甚至自覺畫得不好。畫畫對他而言，是捉緊靈感的方法和輔助寫作的媒介。構思故事時，托爾金會畫下想像中的場景幫助自己寫作，令故事脈絡更加清晰，有些畫作更成為書中插圖，為讀者還原故事場景。
除了繪畫場景，托爾金還認真地繪製了「中土大陸」的地圖。這些手繪地圖非常仔細，把《魔戒》世界中的山勢地貌、發生重要事件的地點都標示出來，讓故事建基於更穩固和立體的地貌，幫助他部署情節。
世一的神隊友：來自伙伴的力量
《魔戒首部曲：魔戒現身》於1954年出版時，托爾金在扉頁上題詞：「獻給迹象文學社」。迹象文學社(Inklings)的成員可說是托爾金的神隊友，它並非什麼神秘組織，而是他任教牛津大學期間，與社內另一靈魂人物——著名奇幻小說《獅子?女巫?魔衣櫥》(The Lion, the Witch and the Wardrobe)作者C.S.路易斯(C.S. Lewis)攜手重組的文學團體。該社聚集了志同道合的文人，互相砥礪，一起創作奇幻小說。成員每星期會舉行聚會討論彼此的作品，托爾金就曾在聚會分享《魔戒》和《哈比人》的故事原型。
對托爾金來說，同伴的支持和建議十分珍貴。在他本來計劃中，《魔戒》是一本關於哈比人且充滿童趣的小說，但C.S.路易斯認為哈比人在玩笑背後，要有個很宏偉的主線任務，才能吸納更廣大的讀者群。托爾金接納路易斯的建議，經10多年反覆修訂，終成就我們今天讀到的《魔戒》。
■作家簡介
托爾金(1892-1973)生於英國，既是英國文豪和語言學家，亦曾擔任牛津大學教授。他擅長創作奇幻情節，影響至為深遠的作品有《哈比人》及《魔戒》。1972年托爾金得到英國王室認可其文學成就，獲頒大英帝國指揮官勳章。
文：黃芊蔚
圖：資料圖片、網上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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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同樂 第618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