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ing：告別低谷 拚命優雅 小塵埃
【明報專訊】「低潮時期並非突如其來，而是歷時幾年。」湯凱婷(Pollie)表示，小塵埃經歷的低潮不是一時三刻，屈霆軒(Jonathan)補充：「不同的事情累積，令自己狀態低沉，例如2019年開始，自覺有責任通過歌曲給人帶來祝福，但未能做得好；後來又多了許多比較，如看別人的Ig，覺得他人的生活很光鮮，再審視自己的人生，會自我批判等。」這些負面想法，讓小塵埃陷入低潮，數年以來，他們時刻自省，最終在2023年走出情緒「黑洞」，並於同年推出兩首派台歌《bye-bye》及《拼命優雅》，所唱的皆是他們自省中所得。
告別自責
《bye-bye》由Pollie填詞，「bye-bye」雖有說再見、告別之意，她倒認為此歌是小塵埃在2024年的「序曲」——告別低谷，開始新一章。歌詞內容總結了他們過去幾年的低潮，如「理性去責問 /埋怨未有做我本份/沒有不甘/就要抽身退隱」，最後以「還望記得/在這一生/活到今天這刻/學會珍惜/講聲拜拜」作結，此處的「拜拜」，是指告別自我批判、責怪，讓自己以更健康的心態面對人生。
書中得安慰
Pollie自言是個較敏感的人，「容易受身邊環境、人言等影響，後來也對Jonathan的想法產生共鳴」。她經歷情緒起伏期間，自省源自書本。她最喜歡美國作家Neale Donald Walsch《與神對話》系列(Conversations with God: An Uncommon Dialogue)，「但由於我太喜歡這本書，常把書借或送給朋友，買過幾次，現在我也沒有在手上；另一本給我很深影響的是《沉思錄》(Meditations)」。
有宗教信仰的Pollie，《與神對話》系列在她消化個人情緒、自省時給予安慰，她最喜歡書中一句：「使你的生命成為禮物。要永遠記得，你是那禮物！成為每個進入你生活的人的禮物，成為每個你進入其生活的人的禮物。要小心，如果你不能成為禮物，就不要進入那人的生活中！」小塵埃出道時，她與Jonathan本無恐懼，甚至一度覺得可以音樂改變世界；在樂壇打滾十載，現在卻常擔心自己做得不好，內心充斥許多恐懼，「覺得自己失焦，(書中)這句話提醒了我要讓自己成為他人的祝福，不是因為做得有多好，不再聚焦於自身不足」。
由古羅馬帝國皇帝奧理略(Marcus Aurelius Antoninus)所寫的個人反省日記《沉思錄》，也是Pollie近年愛讀的書，「每頁只有一句或一段，是古羅馬皇帝體悟人生的語句，當中也給了我很多啟發」。當她因與人比較而痛苦、難以掙脫情緒波濤時，便每晚閱讀一篇《沉思錄》的文章，尤其看到提及「痛苦有盡頭」的內容時，自己彷彿得到亮光，心情有所釋放，「對啊，人的痛苦明明是有盡頭的，我不需要過分擔心，它總會完結」。
做音樂是讓自己快樂的事
Jonathan愛上音樂，源於初中時認識的一個高中大哥哥。當時他有上教會，其中有「敬拜隊」負責彈奏、唱歌等，他與大哥哥就在那裏相識。對方除有高水平的音樂造詣，也做着與音樂相關的工作，讓Jonathan得以了解行內情况，從而確立以音樂為事業的心志。
身陷低潮漩渦，Jonathan不斷自我批判，音樂創作亦似乎停滯，「沒有input(吸收創作養分)，亦沒有output(推出作品)，朋友都很好，(我)會和他們傾談，他們也會給予鼓勵」。當時他反思過去自己做音樂的原意，學會「順其自然」，「做自己開心的事就好」。他視自己作曲的《拼命優雅》是心聲，一如歌詞「可以驚怕/但拼命優雅」，即使面對難關，也要盡量做好自己。
嘗試主動「守尾門」
「以前沒有太多自信，現在要擔當更重要角色時，嘗試學習即使沒有十足把握，也要把事情完成。」在音樂創作上，Jonathan需擔任監製等崗位，比從前只需寫歌，責任更大，需與更多人合作。回顧自己的變化，他有感責任大了，性情更顯沉穩，Pollie在旁補充：「過去他並不會主動接受擔任更重要的崗位，因為他想要有充分把握時才做，但現在他會主動嘗試。」
Jonathan解釋，過去可能怕麻煩，他認為總會有人「守尾門」，自己安心做喜歡的事便可；現在他主動學習成為「守尾門」的人，連帶性情也有正向改變。現時的小塵埃，身心狀態皆健康，對2024年的展望，Pollie說「要好好保持現在這樣的狀態」，最重要所做的事能讓自己滿足，並且給他人帶來祝福。
■知多點
吾日三省吾身
《論語?學而》記載，孔子的學生曾參說：「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他每天從幾方面反覆省察自己：為他人籌謀時，是否盡心盡忠？與朋友相處時是否誠實？師長等傳授的道理，有沒有認真學習且實踐？
文：鄭惠霞
圖：賴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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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同樂 第68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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