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金融海嘯已過了將近10年,美國次按風暴仍然深深印在眾人的腦海中。不過並非每個人都能理性地以史為鑑,美國近年又興起一種另類房貸,儘管規模仍遠較當年的次按低,但違約的數字正在急速上升,顯然已引起政府的關注。
在鼓勵清潔能源的大前提下,美國近年出現了一種名為「房屋估值清潔能源」(Property Assessed Clean Energy,簡稱PACE)的貸款產品。試想像當你興建新屋時,建築工人突然向你推銷屋頂太陽能發電裝置,而且政府可以給予貸款,你或許會感到疑惑,但美國人卻普遍受落,到去年為止,PACE貸款已獲31個州的立法許可,貸款總額達到36億美元,較其2012年開始時的2000萬美元規模,正以倍數急增。
PACE貸款的出發點是鼓勵人們使用清潔能源,但產品的設計有太多的漏洞,令出現壞帳的機會率大大增加。首先是,由於有了房地產作抵押,政府容許居民在不用接受還款能力評估的情况下借貸。為了做到廣泛推銷的效果,政府容許任何非專業人士可作為PACE貸款的中介人,所以大批的建屋工人、水電工、甚至只是安裝冷氣的技工,為了賺取中介費用,在經過相當簡單的培訓過程後,便可四出游說各家各戶借PACE貸款安裝新能源設備。一邊硬銷,一邊願意受落,但雙方都不知道PACE貸款的潛藏風險。貸款的年利率為6至9厘,遠高於一般的房貸,如果違約或延遲還款,年利率更高達18厘。還款帳單是附加在房產稅單中,很多屋主在接到稅單時才回想起他們需要償還這筆資金。
更甚是,和次按一樣,PACE貸款被打包為證券出售,債權人比任何一方都有更前的優先順序,在還清PACE貸款之前,屋主並不可以出售或抵押物業予其他第三方。
據《華爾街日報》統計,截至今年6月底,已有逾1100戶連續兩個繳稅年度拖欠PACE貸款,這數字較去年同期的240宗多出3.5倍。這項產品才推出4至5年,便有逾1%的借款人連續兩年欠款。不過,現時PACE貸款總額只有大約36億美元,涉及約8萬戶,與當年次按逾萬億美元的規模差太遠。不過有加州眾議員似乎明白「病向淺中醫」的道理,已經就上述的問題一一提出修改法案。
或許PACE貸款只屬冰山一角,整個美國家庭負債的規模亦值得關注,最新第二季數據已達12.84萬億美元,比金融海嘯前後都高,且平均拖欠率是4.8%。
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再三強調關注中國債務問題時,什麼時候也來關注一下美國債務?外資常常預計,中國是下一波金融風暴的源頭,搞不好,大家都對錯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