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AI修正主角對白聲音 《粗獷派建築師》《毒王女人夢》惹議
【明報專訊】第97屆奧斯卡將於香港時間周四(23日)晚上公布入圍名單，早前橫掃金球獎多個獎項的《粗獷派建築師》(The Brutalist)及《毒王女人夢》(Emilia Perez)，近日不約而同捲入製作使用AI的爭議中；前年編劇及演員兩公會罷工，其中一個勞資雙方拉鋸的議題便是AI，會否影響《粗》《毒》兩片的入圍機會及勝算？
《黑天后》畢迪高比(Brady Corbet)執導的《粗獷派建築師》，由《鋼琴戰曲》金像影帝艾恩布迪(Adrien Brody)伙拍《俠盜一號：星球大戰外傳》菲莉絲迪鍾斯(Felicity Jones)主演，故事講述艾恩布迪扮演的匈牙利猶太裔建築師Laszlo Toth在大屠殺中倖存，移居美國後盼能迎接受困東歐的妻子，但很快發現與他的想像截然不同，他在布達佩斯是享負盛名的建築師，到了費城卻被上流社會拒之門外，萬事只能從零開始。
稱匈牙利語很難學
《粗獷派建築師》本月初在金球獎捧走最佳電影、導演及男主角3獎，成為大贏家；該片剪接師David Jancso早前接受科技雜誌《Red Shark News》訪問，提及片中為了增強艾恩布迪與菲莉絲迪鍾斯角色說匈牙利語的真實度，所以使用了烏克蘭軟件公司推出的Respeecher人工智能(AI)，「匈牙利語是我的母語，這是最難學的語言之一，它非常獨特，我們指導艾恩布迪和菲莉絲迪鍾斯，他們表現非常好，但我們力求完美，希望即使本地人也難以區別出來」。根據David Jancso在訪問中所言，部分匈牙利語對白的詞語特別難讀，所以最初嘗試「ADR」(同步對白錄音，意指另聘演員或錄音師等工作人員重新錄製配合畫面的對白或聲音)，不過效果未符理想，「於是尋找其他更好的選擇」。David Jancso表示艾恩和菲莉絲迪在該AI軟件錄下對白，David亦有獻聲，務求令這語言的對白最完美呈現。他稱大部分匈牙利語對白他都參與其中，「我們也非常小心保存他倆的演出，只是取代了個別詞語」。David Jancso又表示片末畫面也用上AI，以顯示艾恩角色的一系列繪圖與建築。
David Jancso在訪問中表示明白公開談論AI會惹來爭議，但認為根本不必要，「我們應該公開討論哪些AI工具可以使用；片中沒任何使用AI的地方是以前沒用過的，用了它只是讓流程更順暢。我們用AI去創作這些細節，因為根本沒錢沒時間去拍」。David這訪問惹來網上熱議，有網民質疑主辦奧斯卡的美國影藝學院撤銷了《沙丘瀚戰：第二章》Hans Zimmer角逐最佳配樂的資格，因為他用了電影上集的部分樂章，網民認為若奧斯卡認可《粗》片在對白使用AI，似乎是雙重標準。另一網民批評允許使用AI，只是為了省去視覺效果的費用。有網民認為操控演員的口音並不恰當，「因為念對白是演出的基本」。
導演畢迪高比其後發聲明澄清艾恩布迪與菲莉絲迪鍾斯片中均親自演出，並接受語言導師Tanera Marshall訓練多個月，讓口音更完美；Respeecher的AI技術純粹用於匈牙利語對白剪接方面，特別是讓幾個音更精煉及準確，「英語對白沒有修改；這是全手動過程，由音響團隊在後製時使用Respeecher，懷着對技藝最大的尊重，目的是保留艾恩與菲莉絲迪用另一種語言的最真實演出，而不是代替或改變他們」。
跨性別演員改音域
另一方面，《毒王女人夢》跨性別演員卡娜加斯康(Karla Sofia Gascon)的歌聲，據報亦經過Respeecher處理，該片的混音師Cyril Holtz去年在康城影展受訪時也承認，並表示必須借AI擴闊卡娜的音域，以配合法國女歌手Camille的歌聲。
事實上，2023年編劇及演員兩公會先後罷工，其中一個跟資方拉鋸的議題便是有關AI應用，因此橫掃各大頒獎禮的《粗獷派建築師》和音樂電影《毒王女人夢》使用AI分外矚目。巧合的是《摘星奇緣》曉格蘭特(Hugh Grant)主演的恐怖片《Heretic》取態恰好相反，片尾特別在銀幕打出「這部電影在製作上沒使用AI」等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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