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得志煽動文字上訴駁回 勢影響同類案裁決 上訴庭：煽暴意圖非煽動罪必要元素
【明報專訊】人民力量前副主席譚得志2020年在街站發表「光時」等口號，被裁定發表煽動文字等11罪成判囚40個月。譚不服定罪及判刑，上訴時呈交英國樞密院案例，爭議煽動罪應以煽動暴力為定罪門檻。上訴庭昨駁回上訴，判辭稱煽動暴力意圖不是控罪必要元素，樞密院案例不適用，而煽動罪沒削弱言論自由。律政司長林定國歡迎上訴庭同意政府想法，日後在法例寫清楚定義「一定會好」，有助排除法律爭辯。本案判決預料會影響其他煽動案件裁決(見另稿)。
林定國：日後法例寫清定義減爭辯
「快必」譚得志昨押解上庭，聞判後表情平靜；如譚向終審法院申請上訴許可，須於28日內提出。除了終院2021年在「羊村案」裁定煽動罪採納嚴格保釋門檻，本案為上級法院罕有處理煽動罪的合憲性問題。上訴庭以不少篇幅交代理據，裁定煽動罪合憲，以及毋須證明被告有意圖煽動暴力(見表)。
代表譚的上訴方爭議，本案《刑事罪行條例》煽動罪屬普通法罪行，須包含煽暴元素。高院首席法官潘兆初、上訴庭法官彭偉昌和彭寶琴在判辭稱，煽動罪是成文法罪行，不屬普通法。判辭從立法歷史出發，稱本港煽動罪源自英國普通法，普通法下煽暴是必要元素；不過港英政府1914年頒布的《煽動刊物條例》於1938年被《煽動條例》取代，後者沒將煽暴納入煽動意圖，有助理解立法原意。
判辭提到1952年《大公報》涉「刊載煽動性文字」案，當時法庭採納一宗英國案例，控方毋須證明煽動字眼有產生暴力的意圖。判辭稱，經適當詮釋法例和案例後，煽動條例已「隱含取代」普通法罪行，目前煽動罪是成文法罪行。
上訴方引英樞密院例 判辭：僅屬附帶意見
上訴方早前呈交英國樞密院Satnarayan Maharaj案，稱樞密院裁定煽動法案「隱含的必要條件」是被告本身須有煽暴意圖。判辭反駁，樞密院表達的看法只是附帶意見，該案僅限於英聯邦成員國千里達的煽動法例，任何一部刑法的煽動意圖，須依據特定法律框架及社會狀况詮釋，本港法例下的煽暴意圖非必要元素。
本案另一爭議為煽動罪條文明確性，上訴方稱引起憎恨、藐視等字眼含糊，發言者無法預料言論引致的效果，定罪欠客觀標準。判辭稱，基於煽動罪性質，控罪某些方面無法準確定義，但「明確不代表僵化」，控罪須足夠靈活，才能應對國安風險和政治氣候變化，且配合科技發展。
稱控罪須靈活方可應對國安風險
判辭提及，隨着社會改變，過往無意(innocent)的言論可能變得具攻擊，煽動罪的用詞必須夠寬廣，涵蓋不同時期社會情况；文字往往能令人將思想付諸行動，煽動文字或導致他人危害國安及社會安寧，煽動罪旨在避免風險。判辭又說，煽動罪對言論自由的限制，已與維護社會利益取得平衡，因維護國安對社會發展不可或缺，不見得像譚得志這一種嚴厲批評政府的社運人物，會因煽動言論限制負上「不可接受的嚴苛負擔」，駁回定罪上訴。
刑期方面，上訴方稱譚得志僅呼籲公眾參與獲批准的集會，判辭指理據不成立，同樣駁回。
【案件編號：CACC 62/22】
明報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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