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夢超額完成 無想過攞影帝 黃子華：觀眾要我退就退 絕不賴死
【明報專訊】64歲黃子華由「票房毒藥」變成「票房靈丹」，被封「子華神」，去年其主演電影《毒舌大狀》更創下1.15億元票房，成為香港史上最賣座華語電影。《毒舌大狀》後未有一部港產電影能再創票房紀綠，強如《九龍城寨之圍城》大收1.125億元亦不敵前者。黃子華新片《破．地獄》今日上映，連他也想打破《毒舌大狀》的票房紀綠，但他不認同自己有票房保證，更不想一鋪清袋打回原形，再要苦等20年才有戲拍。他表示自己比大家想像中更ready隨時退休，當感覺到觀眾不再喜歡自己，便頭也不回自動消失，絕不賴死！
記者：柯美
攝影：劉永銳
黃子華的電影事業曾陷低谷，1992年與許冠文合演《神算》收3600萬元，票房成績理想，但翌年如坐過山車直插谷底，編劇兼主演《人生得意衰盡歡》僅收5.1萬元，敗得最慘烈；1994年《沙甸魚殺人事件》票房不過100萬。苦等7年，他與梅艷芳合作《男歌女唱》亦未能挽回頹勢，收127萬元；2002年自編自導自演的《一蚊雞保鑣 》只收17萬元，令黃子華再度受挫，更被封「票房毒藥」。之後的16年，他的電影事業停滯不前，直至2018年才等到第二個春天，與佘詩曼合演的《棟篤特工》勁收4470萬元，即被改稱為有票房保證的「子華神」，之後《乜代宗師》和《飯戲攻心》分別收2960萬元及7739萬元。到去年的《毒舌大狀》叫好叫座大收1.15億元，為他衝上人生頂峰。
22年前《一蚊雞保鑣》一鋪清袋
黃子華不承認自己是票房保證，稱電影好奇妙，像賭大細一樣，每次不揭盅都不知開什麼，有最好編劇和最好演員都可以開細，但不經意又會開大，所以本着鋪鋪清的宗旨，每部由頭再計。他呼籲如果大家想他遲一點退休，便以行動入場支持《破．地獄》，「20幾年前試過一鋪被清袋(指《一蚊雞保鑣》)，幾乎20年無得拍戲，希望這次大家幫吓手啦！」他表示繼《毒舌大狀》後，希望自己再締造票房紀錄，別成為他最後「一鋪」。
談到現在每部電影都想破《毒舌大狀》紀錄，他稱不覺得自己是被追擊目標，正如《毒舌》導演吳煒倫所言，盼盡快有人破《毒舌》紀錄，最好是《破．地獄》做到，然後有另一部片打破《破．地獄》票房，影壇一片興旺，皆大歡喜。在演出上，他沒有超越自己的壓力，「演員有演員的工作，幕後有編劇、導演及攝影等崗位，電影講求團隊精神，我每次都是盡做」。如何減壓？他笑言：「心態是退休啦，仲有乜嘢壓力，若失敗我就退休。(電影失利，可靠棟篤笑和舞台劇賣座挽回聲勢？)我比大家想像中更ready退休，唔好給理由自己，總之一跌下來就退，這個世界一係觀眾令你退，一係就自己退，我就盡量唔會自己退，觀眾要我退都無計，我唔會響度賴死，只要觀眾話『你夠啦』！得，我識做，唔會賴死。」
去年失落影帝沒半點不快
票房已取得成就，可覺得欠缺一個影帝殊榮？黃子華認為更加荒謬，「我的電影夢是有戲拍就得，但竟然不小心有好票房成績，願望清單已超額完成，影帝並不在我願望清單裏面。我現在好隨緣，希望繼續拍到些有質素又受觀眾喜愛的電影，已經好開心，做電影已沒有任何壓力，但不代表我已經滿分」。
黃子華去年憑《毒舌大狀》首度角逐香港電影金像獎影帝，呼聲甚高，可惜最終敗給《金手指》梁朝偉。他斬釘截鐵稱沒有半點失落和不快，因根本沒有一絲希望想過得獎，他笑說：「當部戲一個獎都無，我真的有一絲希望有個獎攞，最終攞到最佳電影已滿足了。」再接再厲？他說：「唔知你相信與否，我真係唔緊張獎項，我唔緊張到……講出來會令人覺得我好囂張，總之我唔緊張到唔緊張啦。」
視許冠文偶像 配合演出好過癮
黃子華和許冠文繼《神算》後，相隔32年再合作《破．地獄》，上次是喜劇，今次是正劇，但同樣有火花，「許冠文是我偶像、老闆及老師，亦是朋友，對住許冠文，我不會用火花去形容，我會用服務去配合我心目中另一個李小龍，他出左拳，我就要出右腳，他出左腳，我就要飛出去，總之會配合他去做。好過癮，戲裏戲外都有很多感情，但是否過足癮呢？所謂『足』這東西，我仍在地獄裏，人人都是貪心，永遠無話知足，有更多就要更好，但該片都已經跟觀眾有交代，有機會我會再把握」。他指今次大家會見到一個不一樣的許冠文，覺得對方有種重量感，若非許冠文來演，整部戲的質感完全不同，「對我來講，『文哥』這個角色非許冠文莫屬。反而我想問，無黃子華，他會否參演？」子華表示與許冠文每場對手戲都深刻難忘，特別是他們在茶樓飲茶一起唱南音那幕，包含着很多感情，相信自己多年後仍會記得這場戲。他沒刻意去想該如何拿揑，跟着劇本順住做，自自然然就入戲。
讚破地獄好型 拍得好睇型上加型
該片講述每個人出世後就倒數面對死亡，他如何看生死這議題？黃子華說：「導演安排了一場破地獄給我看，覺得非常型，世界上有三大葬禮，恆河邊的燒屍、西藏天葬及破地獄；破地獄是一個狂野的派對，那怕背後的含意是什麼，但在現場看完禁不住拍掌。透過一個狂野派對講最終極的生死話題，型囉，還要拍得好睇，型上加型。」又笑言現在是「一代型男」，認為自己如何看死亡不重要，死亡精彩之處在於一日未來臨，驚慌與否的想法都是廢話，「驚唔驚都好，來到你面前這刻先講啦，但來到你面前已經不重要，因你已經死了！講這個話題，我可以講足幾日，因我在讀書時已不停思考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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