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專訊】西藏的天空很低，藍天很實在，似乎伸手可及。

拉薩海拔約3600米，的確比0海拔的香港更接近天空。我常常抬頭看天，就像在飛機上好奇地看雲。

「我們沒有姓氏。」藏人只有名字，大多由兩組有意思的詞語組成，如「嘉措」是大海的意思，「貢嘎」是喜慶的意思，合起來就是藏人普遍的名字。「證件上的年份不能作準，那年��口混亂，年份是隨便填上的。」像在述說別人的故事般，他們似乎不太在意。

爾後，走訪雪山名湖。西藏地大遼闊，車程固然成了旅程中耗時最多的活動，猶幸沿途可以欣賞廣袤草原與山嶺，偶然遇上放牧藏民，和繫�蚢a噹吃草的綿羊，一解車程冗長之苦。幾次牧童趕�茼牉s過路，公路堵了好一陣子，大抵看見綿羊大隊已奮力奔馳，大家都沒有抱怨。

路上常見五彩旗幟飛揚，鮮艷亮麗，與綿延亙長的草原出奇地配襯。那是由藍、紅、白、綠、黃組成的風馬旗，分別代表藍天、火焰、白雲、江河、大地，旗上是密密麻麻經文。炊煙般的雲霧繚繞天際，藏民的祈願就隨�茩榆捶麈咿�處，大抵看到旗幡揚起的一瞬，心�堣w得到確切的安慰。

在餘暉漶漫的午後時分，霧靄遮蔽山麓，仍見谷壑峰巒起伏有致。在納木措，湖邊是放牧的少年趕�茪�群羊群，潮汐慵懶，正好讓牛羊下水洗刷。草原一帶是或坐或臥的藏民，馬兒在旁踱步，享受當刻的舒徐自由。

天空很低，只要伸手，就可以觸碰雲。

■作者簡介

曾笥湲

香港出生，一直居於沙田。喜歡文字，寫散文和詩，仍在探看自己的方向。畢業於香港大學，現職中文教師。作品收錄於《情味?香港》。

文：曾笥湲

圖：曾笥湲

[語文同樂 第39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