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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專訊】■題目
1. 作者在文中運用不同的描寫手法來突顯母親的形象，下列引文運用了什麼描寫手法？試根據文意選擇一個最為合適的答案。(4分)(圖a)
2. 老同學和父母均認為作者不孝，試根據有關內容完成下表。(4分)(圖b)
3. 綜合全文，作者藉着不同的片段顯示她與母親的關係，並流露了自己的感受。試根據有關內容完成下表。(8分)(圖c)
4. 下列引文運用了什麼抒情手法？(2分)
我的心情湧動非常。一息間，我覺得自己和她不再是母女，我們只是天父所造的兩個個體，塵世上，我們是親人，但我對她的感激，不光因為我們是親人。我感覺到我們如今已經脫離了身份，因此格外悲傷。(第11段)
□□抒情(答案須是兩個字)
5. 在第11段和第13段，作者都提到「哭」。試根據有關內容回答問題。
(圖d)
(i)引文丙運用了什麼修辭手法？(2分)
A. 借代
B. 象徵
C. 誇張
D. 擬人
A B C D
○ ○ ○ ○
(ii)作者在人前人後的表現有什麼不同？試分析說明。(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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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在第12段，作者說：「每個女人都長得像她的母親。」試綜合全文，以外婆、母親和作者為例，加以說明。(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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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下列引文的內容前呼後應。這種寫法如何加強抒情效果？試加以說明。(4分)
(圖e)
8. 綜合全文，作者為什麼以「洞」為篇名？試加以說明。(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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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答案詳見另文)
■賞析
自小，我們讀過不少歌頌親情的文學作品。篇中的慈母，或對子女無微不至，或含辛茹苦撫養子女，或一輩子為家人、為家庭無私犧牲……可是，現實中的人絕不可能完美無瑕，誠如梁實秋所說：「不要以為一個人只有一張臉。」
˙人物描寫
「非典型」母親——瑕瑜互見，立體多面
有別於一般頌讚親情的作品，胡燕青沒有把母親塑造成十全十美的賢妻良母，她如實地描繪母親各種面貌，使人物形象更立體豐富。
例如在〈洞〉第4段，胡燕青先寫母親聰明絕頂，讀完小學四年級就升中，從未學過鋼琴竟考上廣州文藝學院的音樂系，忽然又轉到美術系去學畫，打破了「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定律。然後，寫她與父親談戀愛，跳舞、打橋牌，受盡親共老師同學的批評——通過他人的評價，更見母親的前衛新潮，可見她並不是傳統規行矩步的尋常女子。之後，胡燕青再寫母親的打扮，她穿大格子寬身毛布襯衣，摺腳牛仔褲，突顯母親的品味別具一格，絕非一臉脂粉氣的庸俗女子。藉着描述母親的才學、喜好、品味，母親美好脫俗的形象躍然紙上。
不過，段末突然筆鋒一轉，胡燕青竟說母親敏感抑鬱，且非常自我中心。典型的母親多以子女為中心，「自我中心」者可謂絕無僅有。她以先褒後貶的方式刻劃母親，沒有「隱惡揚善」，或許正因為母親的敏感抑鬱和自我中心，令母女二人彼此存在隔膜，心結難解。在〈洞〉一文，讀者看到的不是一個典型的、偉大的、完美的母親，卻是一個獨一無二、真實立體的母親。
˙直接抒情(圖f)
我手寫我心——直抒胸臆，真摯動人
胡燕青從小就渴求母親的愛，不過對她來說，「母親一直只是個影子」。反之，弟妹向來與母親親厚，無法明白她自小離開母親、遭摯親排擠在外的痛苦和孤單。無人明瞭更使她落入龐大寂寞中，她習慣在人前故作冷酷無情，從不向人傾訴心聲，畢竟說也無益，只得隱忍不言。幸而透過文字，藉着散文〈洞〉，胡燕青借事抒情，寫自己因打耳洞一事與母親齟齬，寫母親彌留時自己不得不退到外圍，向讀者打開心扉，直面自己那支離破碎的心，抒述自己的傷痛、孤獨和委屈……除藉敍述事件抒發感情，胡燕青亦在〈洞〉多處運用直接抒情，運用強烈感情色彩的詞彙，直接把感情傾吐出來，情真意切，感人至深。
• 後來我離開了媽媽，來到了香港，對母親思念益切。可是，每次回穗，母親的焦點是爸爸，爸爸的焦點是弟妹，我還是給留在一旁(從我的觀點看，確是這樣)。為了不那麼難過，我埋首看書，看完睡，睡完看，漸漸落入一種龐大寂寞中。(第7段)
• 我無法把這兩種要求全部完成，選擇了半工讀(從中一起就給小朋友補習)，惹得父親很生氣，他埋怨我只顧著自己，連母親和弟妹都置諸不理了。我帶著非常沉重的心情考進港大，卻從此被父母列為最不懂事、最不孝順的孩子。(第8段)
• 可是，那段艱苦的日子，並沒有讓我感受到母親的愛。我想都沒想過，生離死別在即，母親對我更疏遠了。她變得非常客氣，看待我如侄女、姨甥。她讓妹妹服侍她，跟弟弟喁喁細語，對我卻像待客人。我心碎了，最後還要花錢去見輔導員。(第10段)
• 我的心情湧動非常。一息間，我覺得自己和她不再是母女，我們只是天父所造的兩個個體，塵世上，我們是親人，但我對她的感激，不光因為我們是親人。我感覺到我們如今已經脫離了身份，因此格外悲傷。(第11段)
在他人面前，胡燕青總是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即使母親離世，她亦從來沒在父親或弟弟妹妹面前哭。隱忍不發，內心的洞愈來愈深。唯有每到深夜，她才打開蓮蓬頭，讓水柱猛力衝擊，淚水這時才泉湧而出，她內心不為人知的悲傷才有一個宣泄的出口。不過，通過寫作，胡燕青運用直接抒情，強烈地抒發感情，將鬱結直白地宣之於詞句之上；讀者藉着她坦誠的剖白，亦能切切實實地感受她所承受的痛苦和孤單，與她同悲共苦，感受深刻。總括而言，〈洞〉結合間接抒情和直接抒情，充分呈現胡燕青的內心世界，使作品極富感染力。
黃慧琦
(現職中學教師，畢業於香港中文大學中國語言及文學系。深信文字的力量。)
顧問教師：黃慧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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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同樂 第590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