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報專訊】同學就家庭、學校及大眾傳媒三方面,提出了關心及支援年輕人、減低負面信息發酵等建議方向。不過,要這些建議得以實現,背後更須處理一些深層次的問題。 父母教師難抽空 需政策支援 先說家庭,親子溝通的條件之一是有時間,香港人工時之長在世界發達地區是數一數二,原因之一正是香港的勞工權益保障仍然落後,標準工時立法爭議多年仍未能落實,營營役役為口奔馳的基層家長,又如何再能騰出時間多與子女溝通?當然溝通的質素比時間長短或許更重要,但關係的建立非一朝一夕,要讓父母及子女有更合乎人性的生活環境,社區要有更多的家庭支援,例如父母育兒教育、社區託兒服務等等,免令基層家庭自顧不暇。 同樣,校園是年輕人最多時間活動的場所,見老師的時間可能比見父母更多,學校理應負起及早識別學生需要、支援及輔導學生等責任;事實上,連串學童自殺後政府成立防止學生自殺委員會,委員會建議學校教師成為「守門人」。要能成為「守門人」,既須接受專業培訓,更要與學生建立緊密而穩定的關係,然而,學校教師又面對哪些挑戰呢?首先,現時全港主流學校約有一至兩成的教師是以合約制聘請,加上近年學童人口減少令學校要減少編制教師數目,結果是不少教師只能合約制地短期一兩年於同一所學校任教,剛與學生建立關係後又要離職。然而這些教師往往是最能與學生溝通的年輕教師,如果制度未能令教師在學校獲得穩定發展的機會,又怎能成為「守門人」呢? 「社會需要」日新 教師難負荷 再者,學校不斷要滿足社會各樣發展的需要:如創科發展的STEM;政治上的國民教育、基本法教育;學生個人成長上的生涯規劃教育、照顧特殊學習需要等等,若再加上學校為免因學生人口下降而縮班殺校,要拼TSA成績、拼文憑試成績,甚至要北上內地招募學生等等,過去幾年不少教師都工作超負荷,從前放學後能與學生打波聊天、假期帶學生遠足露營的日子,已一去不返了。 當我們用「責成誰與誰」、「應該如何做」的口琤h提出建議之時,不妨多思考各個持份者的困難與限制,嘗試從更根本的制度、資源及社會環境去建議改善的方法。 文:保良局李城璧中學副校長 張銳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