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讀書法：「人生層遞法」豐富文章層次
【明報專訊】對籃球健將施進傑而言，中文科卷一是切切實實的「死亡之卷」，在中學生涯裏，分數從來不高，不論做多少次都無法掌握答題技巧：「白話文每一個字、整篇文都看得懂，但當問及(對文本)更深層次(理解的題目)，便不知道該如何答題。」考試大都只得40多分，中六模擬試卷一仍然只得2級，他意識到這分數或許已是極限，難以進步，改投心力操練卷二、三，期望透過餘下兩卷拉高總成績。
戰術一：練習寫作框架
「我覺得作文比較耗腦力，因為要由零開始創作，最後(文章)可能只有四五版紙，中間過程卻要想許多(事情)。」高中有段日子，施進傑努力寫作，但每次派回來的文章都只得40多分，頓感挫敗，亦令他不喜歡作文，「覺得自己如何作都是一樣(低分)」。中五時寫作的成績亦平平，平均約50分，成績並不算理想。
熟習框架 首十分鐘寫大綱
但與卷一相比，卷二還有一線生機。中六上學期在校外接觸到不同的寫作框架，開拓了他的作文思路。應用框架與他昔日寫作手法截然不同：「我本來習慣看到題目，便會即場想(主題)、即興發揮。一開始用框架時並不適應，覺得很死板、限制了寫作。」惟其後練習次數增多，他發現框架只是「貌似有框」，實則仍有大量空間可自由發揮。文憑試他選擇第二題「原來我們忽略了不少日常生活中的美好」，並運用他最愛用的「人生層遞法」，由童年層遞至青少年、成人到老年，講述各個階段中忽略的美好(見頁4、5)。
他認為熟習框架會令寫作思路更清晰。過往他因「趕時間」，收到試題後匆匆下筆，寫到中途才驚覺故事不太合理，又或難以續寫下去，只能硬着頭皮寫完，成績自然未如理想。後來他會預留五至十分鐘，詳盡規劃大綱——每一層框架要寫什麼？如何過渡？如何作結與昇華立意？「首十分鐘很左右你整篇文章。於我而言，那十分鐘內所想到的點子便是接下來一個多小時詳寫的細節，只不過放大去寫。」構思全文結構後，下筆便不再猶豫，行文亦變得流暢。
在學習寫作框架的路上，他亦曾「撞板」，如應用「金字塔結構」時，寫到一半「卡住」，不懂如何連接兩個層次……這才發現並非所有框架都適合自己；加上離文憑試時日無多，沒有太多時間逐一學習，因此果斷放棄不合用的框架，集中練習，最常用的就是「人生層遞法」。分層寫作下，每段內容清晰獨特，層次更加豐富，有助評卷員加深印象。
戰術二：每周作文 找出強弱項
「中文需要時間浸淫，我中六才開始認真讀書已經很遲了。」為了彌補底子不佳，施進傑只好「勤力到極限」，在中六學習假(study leave)期間每周逼迫自己作一篇文給老師批改，作文分數由約50分漸漸進步至60幾分，成功感與喜悅油然而生；不過偶爾明明自覺已寫出佳作——立意良好、又運用許多佳句，成績卻不似預期，又會感到非常沮喪。分數浮動不穩定，為免影響心情，他學會勉勵自己：「keep(保持)着寫，不要放棄。即使比上一份(作文)低分，下一份都要繼續寫得更加好，下一份、再下一份都要如此繼續。當可以穩定保持(獲得高分)時，便是說明自己進步了。」老師亦會給他評語，如文章立意不夠深、結構鬆散等，讓他檢視不足之處繼續改進。
三個月堅持不懈地每周寫作，他終於找到寫作強項——在較短時間內想出較深層次的立意，「我覺得深層立意，譬如說人生無常、生老病死等，並非每條(寫作)題目都可連結，但我就能較快想到，之後下筆時便會非常順暢」。文憑試中，他以老年人連結到生離死別，帶出美好生命往往會被忽略，「那份仍活着、生命的可貴，(老人)或許早已失去工作能力，又或每天只靜靜坐着度日，卻忘了要去珍惜生命」。他指出，平常多參考範文有助思考立意。
此外，得知強弱項可在寫作上揚長避短。以他為例，卷二題一(記敘抒情文題)較着重他不擅長的連貫性與修辭技巧等，選擇題二(開放題)則可避開弱項，可自行演繹和理解題目，有更大空間發揮。
戰術三：佳詞佳句記事本
施進傑在平板電腦有個記事本，蒐集了各種「靚字靚句」。起初是因看到別人的佳作，於是萌生記錄各種詞藻華美字句的念頭。當看到一些不認識的字句，他便會上網搜索意思，覺得合用便會記下，方便日後隨時應用，令文章更生動。常用句如：「這句話的筆痕深深地烙印在日記本上，每個字都鑄進心中，成了這一生我也會記着的句子。」他表示，「當別人告訴你一些事，又或在街上看到的字句，許多時都可以應用到這句，但偶爾部分字眼像『日記本』便要稍作修改」。
「中文科救了我」
施進傑曾對中文科太過悲觀而沮喪不已，笑言放榜後有不同感受：「出成績後有(改觀)，因為考得好。雖然整體不算特別出色，但卷二有5**，我覺得即使接下來10年、20年過去，我仍會記得它，就好像中文科救了我一樣。」就算卷一表現再不濟，他卻發現自己有些地方可以做得很好。同時，他在卷二中發掘到少許樂趣，寫作只要扣題便可任意發揮，不像卷三般受限於許多資料，亦不像卷一考核答題技巧、限制發揮。但當被問到有否稍微喜歡上寫作，他靦腆地笑道：「一點點吧，但是……之後還是不會再作了！」
文•賴小苡
圖•廖偉鏗、受訪者提供
(本網發表的作品若提出批評，旨在指出相關制度、政策或措施存在錯誤或缺點，目的是促使矯正或消除這些錯誤或缺點，循合法途徑予以改善，絕無意圖煽動他人對政府或其他社群產生憎恨、不滿或敵意。)
[星笈中文 第117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