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中物:以愛牽引眾星——《七姊妹星團》
【明報專訊】填詞人小克這次以宇宙入題,為Lolly Talk《七姊妹星團》譜寫出宇宙星系中最強的引力。誠如他2022年接受《明周文化》訪問時答道:「我一直想尋求最後答案、宇宙的真相,那次未必知道全部,但我明白到,那東西是不可能用語言描述到。最接近去講,可能宇宙的最終是愛,是一個維度。」
經歷浮沉 以愛維繫團隊
昴宿星團(Pleiades)位於金牛座,大而明亮,肉眼輕易可見。希臘神話中,星團即為大地之神阿特拉斯(Atlas)與其中一個寧芙女神普勒俄湼(Pleione)的7個美麗的女兒,分別是Alcyone、Celaeno 、Maia、Electra、Taygete、Sterope和Merope。故此,昴宿星團亦稱為「七姊妹星團」(The Seven Sisters)。
「找不到路向/如何醞釀/叫世間可聽我分享」,《七姊妹星團》首句歌詞,寫出Lolly Talk組團之初的心事——如何能夠跟樂迷分享她們的音樂?「星」是全曲的重要意象,Lolly Talk眾人皆出身自《全民造星IV》,她們自知是顆明亮的星,惟一個人力有不逮,就像歌詞所寫「平凡像我/這種女孩/聲音未夠鏗鏘」;一顆星不夠閃亮,那便聚在一起,「誰心裡璀璨就如夜空星羅密佈/可一起閃亮」,她們相互發亮,成為天空中一組閃亮的星團。
「星」代表Lolly Talk,更指向她們內心渴望發光發亮、向大眾唱出心聲的決心,「七姊妹星團」恰好代入8人的第一人稱,緊靠彼此身旁的其他7名成員,才能讓屬於她們的歌曲響亮天際。《七》的編曲也一若她們的成軍經歷,從單薄的電子琴,後來加入鼓和結他,到連接段(bridge)部分加入的吶喊聲,整首歌曲的「熱血」感覺大大提升(題外話,筆者覺得歌曲有種日本動漫的感覺)。只有彼此結合,Lolly Talk方能夠展現青春活力,吸引聽眾。「不可一個獨承受/漆黑孤單的爭鬥」,成員吳倩怡(Sinnie)在頒獎禮台上說:「我們Lolly Talk沒有隊長,我們全部人都是平等的。」從選秀節目落選到自行組軍,8名成員經歷起伏跌宕;從推出第一首作品《8SEC》,到《三分甜》爆紅,彼此扶持,唯有以愛,才能讓她們互相堅持走到這一步,就如歌詞所言「齊心追夢手牽手/晚空重遇數位/明亮的隊友」。
最明亮的星不止7顆
《七》歌詞蘊含的不止有Lolly Talk全體成員,「我在發夢/你在發夢/置身宇宙/這維度裡聚頭/同編出星宿」,到「更多星球/七姊妹永伴我在旁」,「星」其實亦指樂迷。需要有夢的還有樂迷,星團不能只有主星,更需要無數其他星體聚攏,才可將星雲變成夜空中最亮的星,在漆黑宇宙爆發耀眼亮光。而這無數的星,便是她們的粉絲「波板糖」,以及仍然聽着廣東歌的我們。
若是喜歡廣東歌,我們要繼續聽、繼續支持。從2018年MIRROR出道到走紅,再到2021年初吳林峰推出《樂壇已死》,有人會問:香港樂壇是否真的沒有人了?答案明顯不是,每年有過百首新派台歌,還未數算地下音樂,熱愛廣東歌者大有人在。既然有人做音樂,那我們何不貢獻一己力量,如《七》所說的「晚空懸著八顆/明亮總未夠/再可團聚更多/沉默的隊友」,單靠音樂人創作歌曲不夠,真正讓流行曲流行,靠的是廣大樂迷。
「最美好的事物不在地上」(That the fairest and sweetest was "not on the ground."),詩句來自美國詩人John G. C.的〈失落的昴宿〉(The Lost Pleiad)。若然只得音樂人苦苦獨撐,廣東歌日後只會如同現實的七姊妹星團般,被其他星團、星際物質等產生的引力改變結構並瓦解。「不論是行星或是恆星,也不能使他得到視覺上的滿足/直至他那明亮的昴宿星團出現在其視線」(Neither planet nor star could his vision delight, /Till his own bright Pleiades should rise to his sight.),唯有用愛,重新牽引天上繁星,才能讓廣東歌再次閃亮。
■作者簡介
姚慶萬
(聖公會白約翰會督中學教師,任教中文、中國文學科,喜歡詩與歌詞。作品散見於《聲韻詩刊》、《虛詞無形》、《大頭菜文藝月刊》、《別字》等。)
文:姚慶萬
圖:《七姊妹星團》MV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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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同樂 第62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