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中」：指人為牛馬
【明報專訊】《三字經》中提到古代最常飼養的家畜有六種，稱之為「六畜」：「馬牛羊，雞犬豕。此六畜，人所飼」，分別是馬、牛、羊、雞、狗和豬。馬和牛是古代重要的家畜，可以作交通工具、用於戰事、幫助務農、作食物……生活中常見牠們的蹤影，所以不少流傳後世的詞句都有牠們的形象在其中呢！
牛頭唔搭馬嘴
明代小說家馮夢龍的白話小說集《警世通言》中，有一段提到：「蘇雨道：『我是蘇爺的嫡親兄弟，特地從涿州家鄉而來。』皂隸兜臉打一啐，罵道：『見鬼，大爺自姓高，是江西人，牛頭不對馬嘴！』」大家有沒有看出當中不合理的地方？一個人說自己是對方的兄弟，來自相同的家鄉，可是對方的家鄉卻在另一處，所以說「牛頭不對馬嘴」，指內容不配合、出現矛盾，後來就引伸為答非所問，也就是俗語常說的「九唔搭八」了。
■考考你
以下什麼情况屬於牛頭唔搭馬嘴？
你今天在學校過得愉快嗎？
(A)我現在想吃炸雞
(B)不太好，視藝課時和朋友吵了一架
(C)學校老師今天穿了一條很美的裙子呢！
(D)不要問我了，我不想回答
■想一想
你會常常「牛頭唔搭馬嘴」嗎？為什麼會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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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頭馬面
中國傳統文化中，人死後的世界是「地府」，亦即陰間，勾人魂魄的陰間使者是「牛頭」和「馬面」。這形象據指源於佛教的概念，後來慢慢引伸指陰狠、做出令人不寒而慄的事情的人。
以牛和馬來形容人，還有「牛高馬大」，不過意思完全不一樣，取馬、牛長得健壯的形象，形容人高大健碩。
■考考你
牛頭馬面用來形容什麼人？
(A)人的長相醜陋
(B)令人不寒而慄、陰狠的人
(C)英俊的人
(D)勤勞的人
■想一想
你還想到一些用牛、馬來形容人的詞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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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拍馬
著名文學家魯迅在《偽自由書》後記中，將吹牛與拍馬屁組合成「吹牛拍馬」，指一些人愛吹噓、講大話及阿諛奉承，「聽說曾某年紀還不大，也並不是沒有讀書的機會，我想假如曾某能把那種吹牛拍馬火精力和那種陰毒機巧的心思用到求實學一點上，所得不是要更多些嗎？」為什麼是吹牛、拍馬？據說古代會用牛皮紮筏過河，要吹氣充脹才有足夠浮力，但一人之力遠遠不足以吹脹牛皮，如果有人誇口自己可吹起一隻筏，根本不可能，是誇張失實，漸漸就有「吹牛」一詞，以表示誇大其詞。拍馬，指「拍馬屁」，據指蒙古人在選馬時，會在好馬的屁股拍一拍，有些人不管馬好不好，總會拍拍馬屁股，人們就以「拍馬屁」形容為了討好別人，不管什麼情形都只管讚好。
■考考你
以下什麼情况算是吹牛拍馬？
(A)我一天就可以建造長城！
(B)我要努力溫習才能有進步。
(C)你不管穿什麼衣服都很好看。
(D)你什麼事都做不好。
■想一想
吹牛馬屁是好行為嗎？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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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小錦囊
簡介
老舍(1899-1966)，原名舒慶春，是著名的小說家、劇作家。代表作品有劇作《茶館》、小說《駱駝祥子》等。在散文〈婆婆話〉中，他說起對婚姻的看法，以「牛」、「馬」等動物形象喻人。
節錄
一位友人從遠道而來看我，已七八年沒見面，談起來所以非常高興。一來二去，我問他有了幾個小孩？他連連搖頭，答以尚未有妻。他已三十五六，還作光棍兒，倒也有些意思；引起我的話來，大致如下：我結婚也不算早，作新郎時已三十四歲了。為什麼不肯早些辦這樁事呢？最大的原因是自己掙錢不多，而負擔很大，所以不願再套上一份麻煩，作雙重的馬牛。人生本來是非馬即牛，不管是貴是賤，誰也逃不出衣食住行，與那油鹽醬醋。不過，牛馬之中也有些性子剛硬的，挨了一鞭，也敢回敬一個別扭。
■學一學
比喻有分明喻、暗喻與借喻。有明確喻詞如「像」、「好像」等屬明喻，而有喻詞如「是」等，便屬暗喻。老舍說「人生本來是非馬即牛」，以馬和牛的狀態來比喻人生，意思是要努力勞動工作、生活，例如現代人常用「做牛做馬」來表示不斷的艱辛工作，就用了暗喻。文中「牛馬之中也有些性子剛硬的」，雖未提及人和人生，但讀者都知道是以牛馬比喻人，這是借喻，沒有本體(人)及喻詞(像、是)，也能達到比喻的目的。
■試一試
嘗試用不同的比喻方式來形容你今天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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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叻中文Smarties' 第449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