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前駐烏克蘭大使約萬諾維奇上周五(11日)到眾議院，為「烏克蘭門」所觸發的彈劾調查閉門作供。她表示，總統特朗普花了一年多時間迫使國務院把她撤職，即使她的上司講明她「沒有犯錯」，相信箇中涉及「烏克蘭一些貪污人士和美國方面願意與這些人結盟的人」串謀污衊她。其證辭進一步揭示，「烏克蘭門」對華府功能運作的損害之深。約萬諾維奇作為國務院職員，無視國務院反對出面作證的指引，分析認為可能會激勵其他不滿要求緘默的官員上國會發聲。

副國務卿：撤職非因犯錯

60歲的約萬諾維奇(Marie Yovanovitch)33年來為6屆政府工作，曾出任3國大使。其烏克蘭大使任期原由2016年中至今年8月，今年3月初國務院還在請她延任至明年，但不出兩個月，國務院卻要她離職。

其提交國會的書面陳述說，副國務卿沙利文(John Sullivan)向她披露，特朗普自去年夏天就不信任她，向國務院施壓趕走她，那是由於一項針對她的「共同籌劃行動」，而不是因為她犯錯。

有離職官員稱，撤換其一原因是約萬諾維奇拒絕幫特朗普私人律師朱利亞尼從官方以外渠道蒐集資料。去年4月起為總統個人服務的朱利亞尼為此頻頻抨擊她。約萬諾維奇稱，只記得三度接觸過朱利亞尼，且無一關乎今次調查。惟她表示，為謀取私利或個人影響力的海外美國人正威脅破壞外交官的工作和美國的外交政策目標，尤其是那些身處如烏克蘭這種貪污根深柢固的國家的美國人。她說：「我不知道朱利亞尼攻擊我的動機。不過傳媒所載作為朱利亞尼聯絡人的個別人士，可能很相信他們個人圖利野心，會被我們在烏克蘭實施的反貪政策所阻礙。」

雖然約萬諾維奇沒有點名，但輿論相信她所說的是朱利亞尼生意伙伴、有份幫他搜集前副總統拜登材料的帕納斯(Lev Parnas)和弗魯曼(Igor Fruman)。他們涉嫌串謀及作出虛假陳述，非法輸送外國獻金支持特朗普等競選活動，於上周三晚被捕。檢控官還稱，他們跟至少一名想趕走約萬諾維奇的烏克蘭官員合作。

在長近9個小時的閉門調查中，約萬諾維奇說：「儘管我明白要按總統好惡而工作，但我仍然不願意相信，美國政府選擇撤換一名大使的依據，是基於一群顯然有可疑動機的人作出的毫無根據和虛假的主張。」她喟嘆國務院陷入士氣危機：「我們一而再地將生活連根拔起，頻頻為了服務這個國家置身危險，但我們甘願那樣做，因為我們相信美國及其在世界的特殊角色。我們還相信，在我們受到外國利益的攻擊時，我們的政府將支持我們、保護我們。那基本的理解不再成立。今天，我們看見國務院受攻擊，從架構內被挖空。」

希夫讚外交官典範 將加快調查

眾院情報委員會主席希夫讚約萬諾維奇是外交官典範，應該得到總統與國務卿的更佳禮待。他還表示彈劾調查將快馬加鞭，希望未來幾日宣布更多的關鍵證人作供，並隨時準備通過適當授權的傳票來博取作供。前任國家安全委員會歐洲與俄羅斯事務高級主管希爾(Fiona Hill)、美國駐歐盟大使桑德蘭(Gordon Sondland)等，預定本周會抗拒政府命令到國會作供。

(衛報/紐約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