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國腳格列沙加和梳頓沙基利上周五入球後,先後做出「阿爾巴尼亞雙頭鷹」手勢,被視為對塞爾維亞之挑釁。格列沙加辯稱那只是「情緒」。有論者以為兩名來自科索沃的球員只不過展示對故土的感情,但近年再次冒起「大阿爾巴尼亞」早惹塞爾維亞及馬其頓等前南斯拉夫國家忌憚,除了科索沃外,塞國境內的阿裔跟塞族關係同樣緊張。兩名年輕國腳逞一時之快,只是顯示危險的無知。 倡聯合巴爾幹阿裔 招鄰國忌憚 1990年代南斯拉夫血腥內戰,對巴爾幹半島記憶猶新。在前南斯拉夫戰爭罪行法庭,共有90人被判刑,當中塞族佔了三分之二,但同樣有涉戰爭罪行的克羅利亞及科索沃領袖卻少有懲處,令塞爾維亞至今仍憤憤不平。在上周五的世盃小組賽事中,除了雙頭鷹爭議外還有塞爾維亞球員禁區內遭瑞士球員拉跌卻未有判十二碼,塞國教頭卡斯達積上周六向塞爾維亞記者表示,應把球證送到海牙審訊,「就像他們怎樣對待我們一樣」。 當年戰爭塞族民族主義固然是一大因素,但各民族的民族主義亦不容忽視。族裔張力之間並未消失。雙頭鷹之所以敏感,除了因為科索沃,還涉及更具爭議的「大阿爾巴尼亞」。「大阿爾巴尼亞」是要將阿爾巴尼亞、科索沃、黑山、塞爾維亞和馬其頓的阿裔統一,向來為塞爾維亞等鄰國所忌憚。 去年5月,塞爾維亞的阿爾巴尼亞民族委員會主席穆斯柳(Jonus Musliu)說,塞國南部境內3個阿裔為主的城鎮應加入科索沃及阿爾巴尼亞。阿爾巴尼總理拉馬(Edi Rama)今年2月在科索沃議會就獨立10周年致辭,稱阿爾巴尼亞跟科索沃應擁有共同總統和國防,惹來塞爾維亞抗議及歐美警告。 有意思的是,兩軍教頭也是來自巴爾幹。瑞士教頭柏高域是波斯尼亞克羅地亞裔,雖然早在1980年代移民瑞士,但至今仍持波斯尼亞護照;至於塞國教頭卡斯達積則是波斯尼亞塞族,年輕時在波斯尼亞踢球,後因波斯尼亞內戰移居塞爾維亞。兩人無論賽前和賽後都極力淡化比賽的政治意味。南斯拉夫內戰最傷的,便是波斯尼亞。 一時之快隨時重挑種族衝突 薩拉熱窩山坡綿延的墓地,正是對該場戰爭的控訴。民族主義如何遺禍人間,想波斯尼亞人最為清楚。對格列沙加和梳頓沙基利來說,衝突已是遙遠歷史,總之科索沃就是贏了。但對生活在塞爾維亞境內的阿裔及科索沃境內的塞族,族群緊張仍然是活生生的現實。為逞一時之快做一個民族主義手勢,冒的是重挑種族衝突之險——而正是這愚昧在上世紀末點燃了巴爾幹的火藥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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