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看世界：景點之外——北海道原住民阿伊努族
【明報專訊】港人常遊日本，北海道更是不少人熱愛的冬季旅遊地。人氣旅遊景點之外，可有聽過北海道原住民的故事？在日本北方，有個名為「阿伊努族」的原住民族群，他們在島上生活的歷史源遠流長，卻到2019年才被日本政府立法確認為原住民。阿伊努族文化在日本文化中別樹一幟，值得好好認識。
//政府不承認的族群/
阿伊努語中，「阿伊努」解作人，族人稱北海道為「阿伊努之地」，即人生活的地方。阿伊努族(Ainu)起源眾說紛紜，讓各個領域的學者爭論不斷，但普遍認為，該文化最早於13世紀形成，是最初聚居於北海道一帶的民族。他們的足迹遍及俄羅斯、中國東北等地，惟其歷史源頭一直未有定論。幾個世紀以來，阿伊努族從不被日本政府承認，直到2008年政府才首次提及其原住民的地位。
跟世界各地大部分原住民一樣 ，阿伊努族最早以打獵、捕魚等為生。他們聚居在北海道南海岸較和暖的地區，並與本島的日本人貿易。當時「北海道」並不叫這個名字，江戶時代人們稱之為「蝦夷地」，且不屬日本一部分。明治維新(1868至1873年)後，北海道被納入為日本的行政區域，以「道」為單位，名為「北加伊道」，並把「加伊」(kai)一部分改為同音的「海」，變成今日的北海道(Hokkaido)。
//失落傳統文化及生活形態/
及後，不少本島日本人漸漸移居到北海道，佔據了大部分土地，阿伊努族人因此備受壓迫，不得不放棄原本擁有的土地，改為務農。跟許多被佔領地的同化政策一樣，阿伊努族人須棄用原本的名字，改用日本姓名和使用日語。日本政府更對阿伊努族實施歧視制度，如將日本人(和人)和阿伊努族人(部落民)刻意分級，令阿伊努族失去了很多傳統文化(如熊靈祭)和生活形態(如男性會蓄鬍、女性則會紋面等)，以致現今不少族人對祖先歷史所知不多。
//2019年終確立地位/
至20世紀，日本政府形容阿伊努族為「北海道舊人士」，族人於是成立「社團法人北海道阿伊努協會」爭取權益，1961年協會易名為「北海道同胞協會」。1986年日本時任首相中曾根康弘發表「日本是單一民族」之說，引起廣泛爭論。至1992年北海道同胞協會理事長在聯合國發表演說，陳述阿伊努族長久以來受到的壓迫及文化剝奪，5年後日本憲法終於首次出現包含尊重阿伊努族權利在內的內容；2008年G8峰會在北海道舉行前夕，日本國會提出法案，要求正式將阿伊努族確認為原住民。
經過漫長抗爭，法案在2019年正式通過，日本政府終於確立阿伊努族的原住民地位。北海道首府札幌市更開設阿伊努文化交流中心(Sapporo Pirikakotan)，推動阿伊努族語言及文化復興。
文、圖：鄭寶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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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同樂 第700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