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雅安市漢源縣永利彝族鄉的帽殼山暗藏多個燕子洞，附近村民200多年來徒手攀登逾千米峭壁採摘燕窩，變賣維生。村民稱村莊土地貧脊，燕窩是主要收入來源，即使絕壁危機四伏，稍有不慎隨時跌落大峽谷，仍會冒死採摘。

華西都市報報道，中國傳統醫學認為燕窩有滋補作用，但這一說法近年來受到環保人士的反駁，並認為採摘燕窩將影響生物多樣性。一邊是壁立千仞的玄武岩，一邊是深不見底的大峽谷，走在不足20厘米寬的懸崖小路上，每一步都讓人膽顫心驚。但對於四川省雅安市漢源縣永利彝族鄉帽殼山下的村民來說，200多年來，每年5月，為了採摘燕窩和草藥，他們都會冒險在這段路上往返。

雖然燕窩功效和採摘方式備受學者和環保人士詬病，這仍是當地村民增加收入的重要渠道。如今，面對愈來愈少的燕窩，村民們也開始擔憂，「不知道會不會哪一天就摘完了。」

一條機耕道是通往永利彝族鄉杉樹村馬鞍山組的唯一道路，大渡河大峽谷就在遠處的雲霧之中。這�媔Z漢源縣城100多公里遠，地處高寒山區，是當地最邊遠的一個村民小組，邊國仲和200多位村民就居住於此。土豆和玉米是當地主要農作物。

徒步4小時 借助樹籐翻絕壁

海拔3000多米帽殼山，常年雲霧繚繞，人�[罕至。杉樹村就在山腳的緩坡上。

每年4月，隨�蚇P窩、重樓、蟲草、天麻相繼出產，沉寂了一個冬天的森林開始熱鬧起來。4月26日，邊國仲和萬書祥、萬山紅等人相約進山探洞，採摘燕窩。「如果沒有當地人帶路，外人絕對不敢貿然進山。」64歲的邊國仲是最熟悉帽殼山的人之一。

從村落到燕窩洞直線距離不過幾公里，但超過1000米的海拔落差讓探洞的道路變得異常艱險。在橫切通過巖壁的時候，邊國仲不得不抓住籐條向上攀登。「小心青苔，那個石頭可能是松的；路邊有霍麻，碰到又痛又癢……」常年行走山間，讓邊國仲對危險了如指掌。

經過4小時攀登，翻過三次絕壁，踏在森林地毯一般的苔蘚上，邊國仲稍稍鬆了口氣。眼前赭黃色的岩石下就是燕窩洞。

村落到燕窩洞直線距離不過幾公里，但超過1000米的海拔落差讓道路變得異常艱險。途中不得不借助籐條攀登，曾經有人失足從這�媦Y下，幸被灌木阻擋保命。山谷�堛羉﹞F青苔和霍麻，美麗背後是深藏的陷阱，每走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

「躍層」洞穴 竹竿掏下燕窩

燕窩洞有三個入口，距離最近的洞口隱藏在巖腔下不到50厘米高的斜坡處，人必須匍匐進入，然後在洞中折轉到位於巖壁半腰的洞口，再從巖壁攀爬到第三個洞口。人一不小心就可能掉下巖壁。每年4至5月，燕子會從南方飛來，在這�媮c衍生息。洞內暗道縱橫交錯，容納千人綽綽有餘，但一不小心就會迷失方向。

邊國仲先把背包扔進洞�堙A拿出手電趴在地上，低頭匍匐側身進洞。黑暗很快如潮水一般吞沒了細小的手電燈光。

外人的進入打破了平靜，不時有蝙蝠和燕子鳴叫�荓q洞口飛出。燕窩洞在有的地方分成兩層，上面一層大約10平方米大小，猶如躍層戶型的客廳。

邊國仲指揮最年輕萬山紅從底層巖壁爬上去，自己在下層打�茪漡q照明。燕子通常會在這樣的開敞空間�媬v巢。

手電筒燈光直射洞頂，卻如蠟燭一般昏暗，邊國仲來回搜索，終於有了收穫。順�蚇O光，一個碗口大小的黑色圓團若隱若現。「在那邊！」邊國仲從背包�堥�下u型鋼條，撿起前人留下的長竹竿，將鋼條插進竹竿頂端，伸向燕窩。

幾乎是靠直覺，邊國仲將勺子般的鋼條放在燕窩下方，輕輕一拉，「砰！」燕窩應�茼^音掉下來。萬山紅衝上前去，在黑暗中摸索�荍熂P窩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