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化談:古今中外反戰詩
【明報專訊】戰火點燃猝不及防,在時代動盪之下,我們又能如何自處呢?相信文學能救世,也許太樂觀,但像愛爾蘭作家希尼曾說:「從來沒有一首詩阻止過一輛坦克,但在另一種意義上,它是無限的。」從古到今,戰爭雖然不曾完全止息,同樣地,詩人對抗坦克的聲音也不曾消失。
■時事例子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
俄羅斯於2022年2月24日入侵烏克蘭,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隨後宣布全國戒嚴。戰火不斷蔓延,歐美等國陸續宣布制裁俄羅斯,包括把部分俄羅斯銀行排除在「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WIFT)之外,多間國際企業也宣布把業務撤出俄羅斯,俄羅斯亦爆發了多次反戰示威。
截至3月17日,俄羅斯和烏克蘭已談判數輪,至今未達成有效的停火協議。人們紛紛逃離烏克蘭,湧到羅馬尼亞、波蘭、斯洛伐克等鄰近國家,根據聯合國難民署的數字,人數已達300萬。
//征戰國的反戰詩歌/
戰爭之下生靈塗炭,發起戰爭的國家內部亦常有反戰的聲音。唐代詩人杜甫的〈兵車行〉寫於天寶年間,時值唐玄宗對外征戰,詩作描寫連年征戰下,平民百姓骨肉分離、官府苛稅的苦G:「縣官急索租,租稅從何出?信知生男惡,反是生女好。生女猶得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草。」時至現代,二戰過後的日本也出現了許多反戰作家,像大江健三郎、村上春樹等,反思過去日本軍國主義的侵略。
//受侵略國家的反戰詩歌/
二戰時期,納粹德國曾入侵波蘭,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波蘭詩人辛波絲卡寫下了〈結束與開始〉一詩,以她一貫輕盈的哲理口琚A講述戰爭的殘酷:
每場戰爭過後
必須有人打掃。
畢竟東西不會自動歸位
有人必須把瓦礫
歸道路邊
這樣載滿屍體的推車
才能通過。
近日俄羅斯空襲烏克蘭後,烏克蘭詩人謝爾蓋.扎丹寫下了詩作〈第一次空襲〉,講述一名女子在凌亂的街道上迂迴行走,猶豫要不要買麵包和蔬果,想起了已離去的母親,詩作的結尾才揭示,原來「那個早晨開始了。/第一次空襲。」
//第三者身分的反戰詩歌/
即使未有身處戰爭的漩渦,詩人也會關注他人的苦難。1961至1975年越戰期間,香港詩人溫健騮寫下詩作〈和一個越戰美軍的對話〉,透過「我」和「他」(美軍)的來回對話,控訴戰爭令人們對殺戮死亡變得麻木:
他把一塊石頭給我看。
我說:「這是石頭。」
他說:「石頭。」
他把一截喬木的枝椏給我看。
我說:「這是樹枝。」
他說:「樹枝。」
他把一杯鮮紅的血給我看。
我說:「這是鮮血。」
他說:「顏色。」
我說:「這是鮮血。」
他說:「顏色。」
■知多點
網絡時代另類援助:
善良的爽約
想要援助戰火中的平民,除了向慈善機構捐款的傳統方法,也有網民善用網絡,透過出租住宿網站Airbnb預訂烏克蘭首都基輔的民宿,以此向被圍困的烏克蘭人提供金錢援助。如韓國藝人任時完3月初向烏克蘭駐韓大使館捐贈2000萬韓圜(約13萬港元),並在社交平台貼出在基輔預訂民宿的紀錄,其經理人公司稱這是「善良的爽約」。
文:韓祺疇
圖:法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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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同樂 第56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