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百日】「大佬」打前鋒 威院醫護齊上齊落 內科主管周啟明直踩30小時 午飯為同事撲手霜
【明報專訊】「大佬都要落薔換e鋒,大家會比較齊心。」威爾斯親王醫院內科部門主管周啟明脫下西裝、領帶,重披藍色醫生服走到抗疫最前線,新型冠狀病毒疫情一開始便加入抗疫小隊(Dirty Team)。
這個「大佬」不做「冷氣軍師」,他會為洗手洗到脫皮的同事踩單車買護手霜,又為了減省下屬工時而加自己工時,還兼顧其他內科工作,甚至當夜更連候召,「直踩」30小時。
明報記者 朱韻斐【系列之五】
2003年SARS時威院有114名醫護染疫,周啟明憶述,當年有內科醫生在院內感染並傳染了家人,最後家人離世。17年後疫症重臨,保護裝備、隔離設施和培訓都大幅改善,但香港人心底那一隅還是有SARS陰影,有醫護一入Dirty Ward(抗疫病房)便在病房自拍,半開玩笑說,這或許是自己最後一張照片。
有醫生鐵閘取飯不入家 租酒店
有抗疫小隊(Dirty Team)醫生離家租住酒店,茈擦邡C天把煮好的飯R放在鐵閘外,自己在鐵閘外取飯,過家門而不入,只是不想家人有感染風險。Dirty Team女醫生因長時間戴N95口罩,臉上長滿暗瘡;醫護每照顧一個病人前後都要洗手,一朝看30個病人就最少洗手60次,有女醫生洗到雙手通紅脫皮,周啟明看茪萰h,能做的是即日抽午飯時間,踏單車到沙田新城市廣場買護手霜給同事們。
減下屬工時助休息 自己頂上
當醫生已四分之一個世紀,周啟明開玩笑說做醫生如踢足球,「(自己)打了幾十年要退役,就如施丹都要掛靴做教練,指指點點,唔使點落場」。資深醫生如他過往早上8時工作至晚上6時,晚上當值、凌晨候召(on call)的任務交給最年輕的醫生。直至今次新冠疫情殺到,人稱「周老師」的周啟明帶領團隊內資深的醫生,再次走上最前線,在Dirty Team收症和候召,「大佬都要落薔換e鋒,齊上齊落,做個榜樣,大家就會比較齊心」。他透露起初有高級醫生已不太記得抽血等基本工作,幸而自己一直在門診時也會替病人抽血,應付自如。
抗疫百日,周啟明為讓下屬多點時間休息,將夜更醫生開工時間由5時推遲至晚上9時,希望減少出錯,避免院內感染,自己則頂上夜晚真空時段,結果他周一至周五朝八晚十、周六朝九晚五都在Dirty Team工作。
Dirty Team換人 周續留下
疫情終點未見,Dirty Team已開始輪第二轉,周啟明至今未離開過,亦無放棄其他內科工作,「反正Dirty Team和Clean Team(其他內科工作)都是我管」。內科人手抽走作Dirty Team,其他內科不夠人,他自薦幫其他內科看門診和「頂最難頂更期」,凌晨候召時可連續當值30小時。
「邊度唔夠人我就去做打雜,日日都打前鋒,都幾chur鵅A個個都話我瘦驉C」走在抗疫前線,如何看自己的生死問題?周啟明相信在感染控制上不能妥協,有信心不會染疫,亦不花心思幻想若不幸中招會如何。每逢周六日工作後,他閒餘就是與太太和10歲女兒享家庭樂,最常是知道哪兒山難行,偏向「苦山」行,他說「人會比較少嘛」。
(抗疫新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