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化談：新舊家變案
【明報專訊】近日有荷李活影星的家暴離婚案官司，引起公眾關注，案件雙方各執一詞，結果還待法庭判決。在古時，男女雙方若要離婚並非易事，不同朝代都有特定規例；在婚姻自由風氣初起的民國時期，更有清室皇妃文繡向末代皇帝溥儀提出離婚，雙方的回應更見新舊時代的差異。
■時事例子
荷李活影星家暴案官司
曾出演《魔盜王》的影星尊尼狄普(Johnny Depp)控前妻安柏赫特(Amber Heard)誹謗，並索償5000萬美元(約3.9億港元)。安柏赫特於2016年提出離婚，並指控尊尼狄普家暴，使尊尼狄普失去演出機會。事隔5年，是次案件審理中雙方互揭瘡疤，安柏赫特繼續指證前夫家暴甚至性侵，尊尼狄普則提交錄音檔，其中安柏赫特自言情緒有時會失控，並承認打過尊尼狄普。雙方各執一詞，也互有支持者，預計法官將於5月底判決。
古代中國的「七出之條」與「三不去」
古時的婚姻重視父母之命，若要離婚並非易事。唐代對於夫妻離婚有一套完整的規令，當時的離婚有3種模式，一是由夫家提出，休去犯下「七出之條」的妻子；二是「和離」，即雙方都同意離婚；三則為「義絕」，由官府裁定婚姻無效。
「七出之條」分別為無子、淫泆、不事舅姑、口舌、盜竊、妒忌、惡疾，按字面不難理解，都是傳統父權對女子的規範。而相對應，《唐律》也有「三不去」，最低限度維護了女性的婚姻權益，分別為：「經持舅姑之喪」、「娶時賤後貴」、「有所取無所歸」，即若是女方曾為夫家服喪、男方娶妻時貧賤，娶妻後富貴、女方離婚後無娘家收容，則男方不可休妻。不過即便有一定保障，唐代和其他的朝代一樣，婚姻主導權也在男方之手，女性地位仍然不對等。
近代中國「第一樁離婚案」
1911年的辛亥革命宣告帝制結束，婚姻法規也變得進步。民國時期最受矚目的離婚案，也許是1931年皇妃文繡提出與末代皇帝溥儀離婚，事件引起多家報章報道，更有媒體以「革命」來形容她的舉動。溥儀則在自傳中，這樣形容與文繡的離婚案，可能更能說明離婚的原因：「老實說，我不懂得什麼叫愛情，在別人是平等的夫婦，在我，夫婦關係就是主奴關係，妻妾都是君王的奴才和工具。」
對民國時期的民眾來說，現代化的離婚大概不是新鮮事，早在1922年，詩人徐志摩與妻子張幼儀宣告離婚。二人婚姻是媒妁之言促成，思想西化的徐志摩一直嫌棄張幼儀的作風傳統，最終離婚收場。有趣的是，張幼儀在離婚後成為了銀行家，經營西式服裝生意。她的侄孫女張邦梅曾採訪張幼儀，寫成《小腳與西服：張幼儀與徐志摩的家變》一書，其中便形容此事為近代中國的第一樁離婚案。
文：韓祺疇
圖：法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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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同樂 第58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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