柙中被問應否結業 黎：畀人冚為止 2020報慶稱現狀「員工造成」 張劍虹感「說笑」實黎指導
【明報專訊】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蘋果日報》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昨進入第20天審訊，前《蘋果》社長張劍虹繼續接受辯方盤問。辯方播放黎於2020年報慶發言，寄語記者在《港區國安法》下憑良知行事，又言《蘋果》「到今日做到咁樣，係你哋造成嘅，唔關我事㗎吓」。張認為黎僅在說笑，《蘋果》處境仍是「喺黎生嘅領導同指導下造成」。黎還押後，張請示《蘋果》應否繼續，黎反問「點解要自己執咗去呀？不如做到畀人冚為止啦」。
代表黎智英的資深大律師彭耀鴻首先播放2020年6月18日黎智英於《蘋果》25周年報慶發言片段，黎描述《蘋果》「未曾試過風調雨順」，現在更面臨國安法，「都唔知點樣做喇」，站黎左邊的張劍虹此時說「繼續堅持、繼續堅持」。黎續稱，《蘋果》靠一眾員工堅持下去，只需對自己、社會、家庭負責，「無人會使到你，會逼你做烈士，但係你哋攞住自己嘅良知，攞住對社會嘅良知去做，我唔會叫你哋點樣去做」。
黎報慶稱不知怎樣做 張說「繼續堅持」
黎又言《蘋果》「今日做到咁樣，係你哋造成嘅，唔關我事㗎吓」，片段中群眾此時大笑及拍掌。黎總結在《蘋果》工作並不容易，去澳門、內地都有困難，「好欣賞你哋今時今日仲喺度做，咁我只能夠多謝你哋，繼續努力」。
張劍虹確認片中說「繼續堅持」的男聲是他，但他不同意「無人會逼你點樣去做」符合事實。至於黎說《蘋果》今天的處境「係你哋造成嘅」，張認為黎「好似講緊笑」，雖然《蘋果》靠同事上下努力營運，但仍是「喺黎生嘅領導同指導之下去造成」。
盤問續圍繞《蘋果》在國安法成立前後調整編採政策，2020年7月1日國安法生效首日，黎向張發信息稱「見到國安法細節嚇一跳」，認為應「先想好策略對付，不用鹵莽」；張另與前副社長陳沛敏商討是否使用印有光時字眼的廣告圖、將港大法律系前副教授戴耀廷的文章〈真攬炒十步 這是香港宿命〉下架，又與前主筆楊清奇討論《蘋果》社論有否違國安法；最終管理層經諮詢法律意見後決定將戴耀廷的文章下架，廣告亦刪去「光時」口號，改以另外8字代替。
2021傳七一前關門 棄「武漢肺炎」
黎2020年12月還押後，《蘋果》高層在2021年4月成立「應變小組」等WhatsApp群組，張劍虹形容當時「迫在眉睫」，盛傳《蘋果》七一前要關閉、所有員工會被捕，故須商討如何避免違國安法。庭上展示群組討論棄用「閹割選舉」、「武漢肺炎」關鍵詞，張發信息稱，這不代表避寫疫情源於武漢及內地隱瞞疫情等，亦「當然要按良心報道六四」，不過要再討論是否使用「六四屠城」的關鍵詞，張續寄語「能採訪就採訪，能揭發就揭發」，形容「今時唔同往日，大家都明白，保留一把聲音重要，硬撞無謂」。
張在庭上補充，當時除了國安法生效，政府點名會立「假新聞法」追究《蘋果》，形勢「愈嚟愈嚴峻」，盛傳《蘋果》「過唔到七一」或「會自己摺」，專欄作家陶傑也撰文建議《蘋果》「自己了斷」。張披露，探望黎時請示《蘋果》應否結業，黎反問「點解要自己執咗去呀？不如做到畀人冚為止啦」，於是他「小心翼翼」繼續營運。審訊今續。
【案件編號：HCCC 51/22】
明報記者
(黎智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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