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兩客憾未救回姊 倖存者續促開死因庭尋真
【明報專訊】「臨跌落船鶢銵A我望見佢隋磾茪籅w。我(已經)畀髐籅w佢,點會無希望呢?佢點解會死呢?」10年前的南丫海難令39人命喪大海,烙在倖存者趙炳全腦內的,是自己墮海之前二姊在船上的最後身影。晃眼10年,趙炳全與其他家屬入稟要求召開死因庭,因內疚無法救回亡姊,有責任為她找出答案,包括船何以急促下墜、誰有疏忽,「希望可以搵到個真相,起碼我要知到底發生咩事」。
水泡交姊即墮海 翌日接死訊捱怨
趙炳全憶述,「南丫四號」開船後,一行人走出露天甲板欲覓有利位置看煙花,「一出薄A前面就有隻船(衝向自己),好快,一砰,快到我成個人睇唔切」。當時船已傾斜,他撞向甲板鐵_,也顧不上右手骨折,急荈Д洏肭擗帘d女、友人。他清楚記得,親手把水泡交予驚惶未定的二姊後,還未來得及說話,自己已墮進大海。
人在海中浮沉,幸熟水性的他能抓緊水泡,更將另外兩人拉近水泡,此際另一艘港燈船「南丫二號」駛至救援。他在船上再見妻女、友人,獨欠胞姊,「成船走薇咱h搵我家姊,有人話救緊啦,(我)直情想即刻落(海)去搵」。他說與二姊關係親近,她會以巧手針織毛衣予侄女,又教自己做糖酥排骨,兩人的生日也相鄰。10月2日,本應是二姊生日的這天,「南丫四號」被吊起,二姊被發現纏在船的底部,證實死亡。他回憶,與亡姊相像的大姊冷語,「你救到人,但都救唔到你家姊」;母親捉住他的手問,「阿全,點解唔救你家姊?」
心理輔導6年 見事故新聞失眠
那段日子,他以為已平復心情,但對意外的恐懼、對二姊的內疚仍深藏心中。每次在新聞見到埃及熱氣球事故、馬航空難等都會代入,發噩夢或失眠,甚或僅巴士駛入不見出口隧道,亦感無處可逃。他接受心理輔導近6年,其間從未搭船,至近年才有好轉。10年過去,他說很想釋懷,但政府採「拖字訣」拒全面公開內部調查報告,死因裁判官又不開死因庭,令他不忿。他說,真相未明下海上安全難改,如何令人安心,亦想為亡姊尋找逝世答案,「點解唔出謠臻M楚誰是誰非?要講清楚話畀我]聽,對家屬、事件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