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體制內唯一的敢言刊物《炎黃春秋》遭到整肅,終告停刊,這固然反映了中央對言論尺度的進一步收緊,不過內地收緊言論尺度非始至今日,《炎黃春秋》遭打壓也非一朝一夕,為何今次相逼甚急呢?一個重要背景就是去年以來中共各級黨委建立的「意識形態工作責任制」,而近日發布的中共「問責條例」也成了《炎黃春秋》的「催命符」。
推意識形態工作問責制
習近平2013年8月曾在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講話上強調,「意識形態工作是黨的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這句話到2015年才被主管文宣的政治局常委劉雲山督促貫徹,而且加碼至各級黨委要對意識形態工作「負總責」,黨委書記是「第一責任人」。於是,各地方和各政府部門甚至一些無關意識形態的部門,如房地產管理局黨委都紛紛制訂了各自的「意識形態工作責任制」,調子一個比一個嚴厲,要求一個比一個嚴苛,如湖南省委書記徐守盛去年11月在《人民日報》就撰文稱,「抓意識形態工作是本職、不抓是失職、抓不好是瀆職」,要求「在大是大非問題上敢於發聲,在思想交鋒中敢於亮劍,決不能有半點含糊和猶豫,決不能被動應付、被動接招,決不能當『愛惜羽毛』的所謂『開明紳士』,堅決克服『好人主義』」。在此大背景下,《炎黃春秋》成為其上級主管部門「亮劍」的對象,就不足為奇了。近期,各級黨委開始檢查意識形態工作責任制落實情况,曾在新華社任習近平「御用記者」的廣東省委常委兼宣傳部長慎海雄,月前就專程到佛山、中山兩市,了解落實情况。新公布的中共問責條例明確了需要問責的6種情况,其中包括「主體責任、監督責任落實不到位,管黨治黨失之於寬鬆軟,好人主義盛行、搞一團和氣」。
所以,對《炎黃春秋》痛下狠手,也許並非高層的什麼終極命令,而是主管的中國藝術文化院「交功課」之舉。至於說鬧出這場風波,該院會否得咎?問責條例似乎只懲處「寬鬆軟」,沒有懲處「窄嚴硬」的條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