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音樂人生活紀實
現在你大概知道Katy Perry、Maroon 5和Lady Gaga，但五年前呢？你也許聽過，但未必記得。十年前，你大概連聽都沒聽過！
藝術沒有統一的標準。
既是見仁見智，那看似高遠的目標就更顯得縹緲，每個音樂人都追求最好，但癥結在於，如何是好？在成功的算式中，努力和運氣的比重又各佔多少？
本地就有一群音樂人，你可能開車時從收音機聽過他們的作品，或者在本地音樂節見過他們登台獻曲，這些人在本地音樂圈中小有名氣。他們一周七天全情投入音樂，將音樂從詞到曲剪斷了、切碎了逐段修改潤飾，力求每個作品都是最好。
也許，幾年前的Maroon 5就在其中。
住在溫哥華東區、騎車或搭乘公共交通、著裝嬉皮並自稱嬉皮、無強烈政治熱忱或宗教信仰、有不固定兼職工作或全職做音樂……這就是本地獨立流行音樂製作人的基本寫照。
Zach Gray是其中之一，他雖不住東區，但臨時租住西區單間也是為獲取新的音樂靈感：「我喜歡接觸不同的人，從他們的經歷故事中獲得啟發。」也許過不久，他又會搬，吉他和裝有音樂製作軟件的筆記本電腦，是最重要的家當。
早在2003年，Zach和Tom Dobrzanski創建了名為Lotus Child的搖滾樂隊，發展愈來愈好之際又加入了貝司手和鼓手，但四人行的模式並未給Zach和Tom帶來音樂滿足感，他們在2009年再次重組樂隊——The Zolas。
「我和Tom從14歲的時候相識，曾經一起參加合唱團，多年來形成了很好的合作默契，他負責電子琴和調音的部分，我負責吉他和演唱。」5年來，他們發行了兩張專輯《Tic Toc Tic》和《Ancient Mars》，現在正製作第三張專輯：「創作速度並不是很快，每首歌的詞曲都加入很多心力，《Tic Toc Tic》似乎反響一般，但《Ancient Mars》確實增強了我們的知名度。」
上周末才過去的Squamish音樂節，The Zolas受邀前去表演，台下聽眾的歡呼吶喊對於Zach和Tom已不再新鮮，他們期待更大的舞台！
賣碟沒得賺
曾幾何時，音樂人最在意唱片是否大賣，這也是音樂人最主要的收入渠道，但Zach卻稱音樂碟片的銷售和他幾乎毫無關係：「有唱片公司會預付很多錢幫我們在製作唱片，之後的銷售額主要全部由唱片公司獲得，而且大部分都是用於補償之前預付的唱片製作費。」
身為全職音樂人，Zach的主要收入來自於電台、影視劇作品和受邀表演：「每次音樂電台播放了我們的歌曲，都會付給我們一定費用，偶然有電視劇或影片採用了我們的歌曲作背景音樂也同樣有錢掙，再就是被邀請參加音樂節的出場費。」Zach坦言不少本地獨立音樂人都出於經濟原因而無法專心於創作：「很多人都要打工來支持生活，兼職或全職的、可能與音樂毫無關聯的工作，只有較有成績的音樂人才能當全職音樂人。」
音樂工作狂
Zach的搭檔Tom Dobrzanski在東區買下一間房子，將內部改成專業錄音室：「Tom本身是專業音效師，這個錄音室可以出租給本地多個音樂團體，是他的事業重心所在，The Zolas的歌曲也是在這裏錄製。」不少人好奇樂隊名稱的來歷，Zach笑稱當時他和Tom無法確定出一個合適的名字，於是Tom讓Zach來負責起名，自己則負責音樂調試製作部分，「我很欣賞法國自然主義文學家Emile Zola，於是就採用了他的姓氏作為樂隊名稱。」Zach指出Tom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常常在調音室裏一坐就是八到十二小時，「這個錄音室的建成給他帶來不少白頭髮。」
聽音樂是享受的事，但音樂的製作過程卻可能是殫精竭慮，「首先需要靈感來源，可能是一部電影、個人經歷、別人的故事，或是其他音樂帶來的啟發，讓人有創作慾，之後花費時間琢磨旋律、曲調，可能是幾個月甚至幾年的功夫，也有一首歌的歌詞，我從最初朦朧有想法到最後成稿用了三年時間！」但Zach相信，音樂和其他工作有一點相像，「用了多少功夫，就會出多少成績。」
「嗑藥」創作
才思枯槁的時候，Zach會想辦法去結識新朋友、獲知新故事來尋求靈感，「有時候我也會一個人旅行，所見所感都是創作元素。」他坦承在青年時期也曾嘗試過大麻，在精神迷幻的效果下製作音樂：「這都是二十幾歲時的嘗試，當時可能還覺得有效……但更多還是聽別人的故事，我曾聽過一個海洛因吸食者講述自己對藥物的強烈依賴，並由此獲取靈感創作出一首歌曲，我自己從未試過，但我會用音樂去展現人生百態。」
Tom的錄音室進出不少本地音樂人，調音工作室聽到不錯的音樂元素同樣會激發靈感，Tom稱，「當然不是剽竊他人作品，但互相啟發借鑒是有的，每個音樂人都會說自己的作品是最好的，因為我們一直不斷努力完善，但若說成名，有時確也是運氣。」對於The Zolas的未來，Tom希望能獲得更多巡演的機會，「我們去過美國、歐洲，但出去表演的機會還是太少，需要接觸更多的人，不論是聽眾和其他各地的音樂人，獲得新的影響和創作靈感。」
文：趙冬
圖：趙冬 Jaimi Wainwright Christine McAvoy Photograph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