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外文言：題目．答題思路
【明報專訊】(1) 以下哪一句中的「異」字，和「上遂大異之」一句中「異」字的語意最接近？(1分)
(圖)
A. 君子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
B. 今年九月二十八日，因坐法華西亭，望西山，始指異之。
C. 覽物之情，得無異乎？
D. 予嘗求古仁人之心，或異二者之為。
ABCD
○○○○
◆對照指定篇章字詞 再判別詞性(圖)
換言之，整個句子之中，欠了一個動詞。最有可能作動詞的，便是「異」字了。「異」字作動詞，與上面哪一句最為相近？
(2) 試把以下句子譯為語體文。(2分)
率歲中以為常。(第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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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記指定篇章字義 再配詞推敲(圖)
．六國互喪，率賂秦耶？〈六國論〉
．率歲中以為常。(第2段)
成語「習以為常」：視作正常、視為常態。
但將什麼視作常態？向前文求索，應該不難得到答案。
(3) 在第2段，李東陽改動了汪俊的詩句，當中暗用了以下哪一個典故？(1分)
(圖)
A. 西南三百里，曰女床之山……有鳥焉，其狀如翟而五彩文，名曰「鸞鳥」。見則天下安寧。
B. 老萊子孝養二親，行年七十，著五彩斑斕衣，作嬰兒娛親。嘗取漿上堂，跌仆，因臥地為小兒啼。
C. 魏文侯與田子方語，有兩童子衣錦而侍於君前。田子曰：「此君之寵子乎？」文侯曰：「非也。此其父死於戰，以其幼孤也，寡人收之。」
D. 朱百年家貧，母以冬月亡，衣并無絮，自此不衣綿帛。與同縣孔凱善。時寒月，就孔宿，飲酒醉眠，凱以臥具覆之，百年覺，引去。謂凱曰：「綿定奇溫。」因流涕悲慟。
ABCD
○○○○
◆要鎖定答案，可以先根據文中人的分析，初步理解改動後的詩句「五色宮袍當舞衣」有怎樣的含義。
李東陽認為原句不佳，需要改動的原因，是原句未提「回鄉照顧父母」。
(圖)
．原句：五色流泉洗道機
．改句：五色宮袍當舞衣
換言之，改動句必然有「孝順父母」之義。
◆排除法
四篇文言典故中，只有B、D與孝順相關，可以初步排除A、C。
選項D
故事敘述貧困的孝子，沒法給母親足夠衣服，終身引此為憾，也不願穿綿帛等厚衣。
選項B
故事敘述另一年邁孝子，為了娛樂父母，仍然會身穿五彩之衣。
衣服在前者屬遺憾，後者則為娛樂父母的道具。觀詩句中，「五色宮袍」的作用是充「當舞衣」，相信答案已經相當明顯了。
(4) 承上題，試解釋此句優於原句之處。(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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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文本註釋 比較兩句意思
必須具備比較意識，分別說明原句與改句的意思。結合文本及註釋內容，李東陽認為原句前後都與「養病」相關，順着這個方向，結合字義解釋，相信不難拿到前面兩分。
「承上題」提示用典解釋
至於改句較優之處，在於它能呈現「省親」的意思，即要能解釋如何體現「孝順父母」之義。上題提醒了本詩句用了典故，其實也在提示這題要順着典故解釋。老萊娛親的可貴，不止在於娛樂，更在於放下身段。由此說明「宮袍作舞衣」的孝順之處，就能得到本題的答案。
(5) 在第3段，眾人兩度發笑，原因分別為何？ (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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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度發笑的答案相當簡單，原文寫「眾笑其易」，「其」作為代詞解「它」，即前面李東陽出的上聯。但後面一次笑相對較難。眾人笑，是在李東陽作了下聯之後，即笑的原因能從對聯的含義而來。
先辨識工對 再解釋發笑原因
「閣下李先生」一句下聯有何可笑？直接按字面讀來，自然知道這是自吹自擂之語，「大家都好，但不及『李先生』我本人」。但無端飛來一句自我吹噓並不好笑，好笑在於這同時是一句工整的對聯，「字對工，意離遠」，以字面上對得愈工整，兩聯意思相離愈遠，更顯妙趣。所以作答時要先解釋為何此句為工對，才能解釋李東陽如何博得庶吉士們沒好氣地哄散。
◆「無情對」
順帶一提，這一種對聯形式稱為「無情對」，是一種經典的文字遊戲，經典例子如：
＊「三星白蘭地」對「五月黃梅天」
＊「公門桃李爭榮日」對「法國荷蘭比利時」
■譯文
(第1段)李東陽，字賓之，號西涯，茶陵人。四五歲就能揮筆寫大字(字體極大的書法字)，順天府以「神童」的名號舉薦，因而被召入朝廷。李西涯、程篁墩一同朝見皇上，(明英宗)見剛好直隸省上貢的蟹送到了，明英宗即時用對聯考驗兩人，說：「螃蟹渾身甲胄。」程篁墩回應說：「鳳凰遍體文章(「文章」除了指書寫創作之外，亦指漂亮的紋樣)。」皇上加以稱讚獎賞；當時李東陽仍伏在地上，緩緩地對說：「蜘蛛滿腹經綸(「經綸」除了指學問文章以外，本意指整理過的蠶絲)。」皇上於是對他的才學大感驚異。(「鳳凰」傳統上未有滿身紋樣的描述，所以程篁墩的對句僅得其一，「經綸」既能喻人有學問，亦扣連蜘蛛腹中有未吐之絲，兼得其二。故皇上對李東陽青眼有加。)
(第2段)李西涯(東陽號)主掌國政時，整個朝廷都是他的學生，他又喜歡延請、接納有才之士，並不吝對他們獎賞、提拔，所以門生們在早朝完結，或者衙參已散之後，就會全都聚集在他的家，講藝術、談文學，從早上聊到通宵，一年中每一天都這樣，大家都習以為常。一日，有一個門生說要辭官回家照顧父母及養病。西涯聚集同門各人餞別他，並要大家即場寫詩作為贈別之禮，汪石潭(汪為姓，石潭為號，俊為名)先寫成詩歌，中間有一聯說：「千年芝草供靈藥，五色流泉洗道機。」席間各人傳來賞玩，都認為極度出色。將詩稿上呈給李西涯，李西涯刪去後一句，叫汪石潭重改，眾人都十分錯愕。石潭想了又想，始終不能再續寫詩句。眾人為此向西涯請教，說：「我們都認為汪抑之(汪俊，字抑之)這首詩十分好，不知為何你認為未夠好？」西涯說：「『回鄉照顧父母』與『養病』是兩件事。現在兩句只說『養病』，未提『回鄉照顧父母』，便是偏廢了一側。」眾人請西涯續寫它，西涯立刻拿起筆，說：「五色宮袍當舞衣。」眾人才感嘆佩服。
(第3段)李西涯在政府工作時，庶吉士進來面見，西涯說：「今日大家試延續以下一句對聯：『庭前花始放』。」眾人笑這一個上聯容易對，各自想了一句來回應它。西涯說：「都工整，但全都不及『閣下李先生』。」眾人一笑而散。
(續另文)
■文：林蔚耀 - 香港中文大學中國語言及文學系畢業，畢業後於大型補習社任職，監修教材。前任《藝文青》雜誌副總編輯，現職中學中文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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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笈中文 第161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