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點對點：教育興國 衍生問題
【明報專訊】教育興國，中國的教育在過去幾十年取得巨大進步，但也存在一些問題，如學生學業及升學壓力沉重。教育領域呈現的問題也反映社會矛盾，並可能影響經濟發展、消費觀念和生育率。
■中國內地教育Q&A
Q：中國內地教育普及率有何進展？
A：據國家統計局和教育部數據，2023年全國在校學生共2.91億、專任教師約1891.8萬，9年義務教育的鞏固率(完成小學和初中課程的比例)為95.7%。
新中國成立之初，全國約80%人口為文盲。1964年全國接受過大學程度教育的人口約288萬，2023年具大學程度的人口超過2.5億；全國文盲率由1964年33.6%，下降至2020年2.7%，全民教育水平大幅提升。
Q：中國內地勞動人口平均接受多少年教育？
A：2023年全國16至59歲勞動人口平均接受11.05年教育，幾近達成「十四五」規劃(2021至2025年)中11.3年的目標。(表一)
「雞娃」「內捲」嚴重 學生壓力大
教育有助打破跨代貧窮，但亦可能為學生帶來沉重升學壓力。內地學位競爭激烈，根據教育部，2023年全國高考報名人數為1291萬，同年普通院校收生人數為478.16萬，錄取率約37%。
近年內地網絡流行「打雞血式」教育的說法，借「注射雞血強身健體」的錯誤偏方療法，寓意有父母為子女成績，不惜投入大量財力的教育方式，這些父母的子女被稱為「雞娃」，不斷參加補習和培訓班。在過度競爭的環境下，有學生因「內捲」(因過度競爭而互相內耗)而影響精神健康，甚至選擇「躺平」，以消極態度求學及生活。
被視為「一試定終生」的高考是學生壓力來源之一。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2021年對3435名高中生的調查發現，40.7%高中生經常和有時感到焦慮；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2022年11月對24,758名中小學生的調查顯示，31.3%學生有焦慮情緒，其中小學生為23.1%，初中生為39.9%。
對策
幼園禁小學化
小學初中推「雙減」
《學前教育法》將於2025年6月1日起實施，明確規定幼兒園不得採用小學的教育方式，例如教授小學課程。2021年7月起，中國教育部對小學、初中實施「雙減」政策，希望減輕學生「過重作業負擔和校外培訓(課外活動)負擔」。政府勒令學校須減少學生的家課、小一及小二取消筆試、取締牟利的補習中心，以及學校考試不能有課程以外的題目，以免助長補習風氣。
2022年政策實施一年，有學者追蹤搜索引擎相關數據分析「雙減」政策的效果，發現「雙減」政策實施一年後，青少年抑鬱症狀減少78.6%，但父母的焦慮症狀卻明顯上升約12.8%，可能與家長需聘請較貴的家庭教師有關。
中國曾是亞洲「補習大國」之一，實施「雙減」後大批補習機構倒閉。不過有傳媒發現，有補習機構轉向「地下化」或以其他形式生存，例如將補習數學包裝為「邏輯思維」課程。2024年有關牟利補習或輔導機構的政策放寬，教育部2024年發布草案，各地政府網頁列出可提供非核心科目輔導的公司名單，國務院同年8月將「教育服務」納入促進消費的20條計劃。
(表二)
學歷貶值 就業競爭大
近年內地大學畢業生人數連年創新高，2022年首次突破千萬大關，2025屆全國普通院校畢業生規模預計達1222萬人。高等教育愈趨普及，學生的就業競爭和壓力同時提升。
就業難、學歷貶值(高學歷低就業)現象，以及青年失業率持續成為社會關注焦點，有內地網民戲言「畢業即失業」。根據國家統計局，在剔除在校生後，2024年8月全國城鎮16至24歲勞動力失業率高達18.8%、25至29歲失業率為6.9%。相關數字於同年11月分別降至16.1%和6.7%。
對策
鼓勵學生就業
內地政府設「國家大學生就業服務平台」，舉辦網上招聘會。此外，中國經濟轉型升級後，衍生出「慢就業」概念，即大學生畢業後先遊學、在家陪父母或創業考察等，不急於求職，亦有更多人選擇當「斜桿族」或「自由職業」，例如當網紅。2024年有多間院校發出倡議書，呼籲畢業生積極就業，「先就業再擇業」，不要只着眼升學和考公務員，甚至鼓勵他們入伍當兵。
■知識增益
改善城鄉教育資源不均
過往內地較優質的教育資源集中在大城市，農村和偏遠地區的學生難以獲得同等學習機會，造成教育不公平現象，不利社會階層流動。內地政府近年增加資源，改善農村和偏遠地區教育，以縮小城鄉教育差距。
據教育部，為改善農村教師隊伍結構，2018至2023年中央財政累計安排855億元人民幣實施相關計劃和政策，如實施「農村義務教育階段學校教師特設崗位計劃」，吸引大學畢業生到中西部農村學校任教等。
主要相關課題：人民生活素質的轉變與提升
■模擬試題
顧問教師：陳志華
(1)根據「中國內地畢業生人數」圖表，說明圖表反映的現象。(4分)
(2)參考資料，解釋考研報名人數下降的兩項原因。(4分)
(3)參考資料及就你所知，中國教育發展如何反映中國綜合國力的提升？(6分)
■參考答案
(1)圖表反映內地高等教育更普及現象。根據資料，2016年具大學程度或以上的畢業生總人數約431萬，至2023年增至約591萬，7年間增加約37%。從中可見中國的高等教育普及程度提升，更多人接受大學程度或以上的教育。
圖表反映的另一項現象為碩士生增幅最多。整體來說，內地高中、學士、碩士及博士的畢業生於2016至2023年都有所增加，當中以碩士畢業生增幅最多，7年間增幅達82.3%，同時期學士畢業生增幅約30.8％。從中可見內地更多大學畢業生繼續升學，亦有可能更多留學生到內地升讀碩士，碩士畢業生於內地變得更普及。
(2)參考資料，內地考研報名人數下降原因之一是碩士畢業生於職場上的優勢降低。資料顯示2024年的調查發現，在有求職的畢業生中，碩士及博士畢業生獲聘比率低於大專和本科畢業生，出現學歷與獲聘率呈相反的現象，而研讀碩士課程除要付出高昂學費，亦要付出宿費及時間成本，付出與收入不成正比。因此更多大學生畢業後直接就業，使考研報名人數下降。
另外，內地考研報名人數下降的原因之一是內地興起「慢就業」。資料指出，內地不少大學生畢業後心態改變，和上一代不同，會先遊學充實自己，或選擇當網紅或「斜桿族」，不急於升學或就業。內地經濟轉型後，大學畢業生出路更多元化，或使考研報名人數下降。
(3)教育普及率升
(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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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學公民 第113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