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 Cleef & Arpels
自家策劃舞蹈節 珠寶藝術交織
全球有不少品牌參與的舞蹈藝術節,但大多以贊助形式支持。法國珠寶品牌Van Cleef & Arpels早於2022年在倫敦舉行Dance Reflections,為品牌自家策劃的舞蹈藝術節,曾巡迴香港、紐約、京都和埼玉等多個城市。今年3月再度回歸倫敦並重臨香江。這個長約1個月的活動,劇目多達15個,成為舞蹈與珠寶的有趣交織。
Van Cleef & Arpels的品牌創辦人Louis Arpels一向對芭蕾舞情有獨鍾,不時到Palais Garnier(即現時巴黎歌劇院)欣賞演出。1941年推出以傳統芭蕾舞者為靈感的Dancer胸針,見證品牌與舞蹈之間的關係,之後陸續推出Dancer系列頸鏈、將舞蹈動態濃縮於手腕的Lady Arpels Ballerine等多個腕表系列等。舞蹈因而成為品牌的設計基因,亦成為Dance Reflections(下稱DR)的基石。
不少品牌也會與藝術連線作為發展策略,特別是實體的畫作、雕塑等藝術品,本身也具投資價值。相比起來,Van Cleef & Arpels在倫敦舉行的DR卻「取虛捨實」,重視表演藝術而非藝術作品的取向,屬業界少見,為品牌帶來另一種文化面貌。
引導大眾了解舞蹈新語言
主理DR的Van Cleef & Arpels舞蹈及文化項目總監Serge Laurent表示,整個項目以創作、傳承和教育為本。整個DR包括不少有趣演出,如已故美國編舞家Trisha Brown的經典Working Title(1985),又或是Georges Labbat與自家雕像複本共舞的Self/Unnamed(2023),並不局限於與品牌關係最深的芭蕾舞。Serge Laurent表示︰「一如當代藝術,當代舞蹈並非憑空誕生,而是整個舞蹈史日積月累的成果。整個舞蹈節的編排引導大眾了解舞蹈的歷史,讓大家接觸或感陌生的新舞蹈語言。但這亦是藝術進化的必經階段。而讓觀者見證藝術運動如何成形這一點,亦十分重要。」
剛於倫敦舉行的DR多達15個演出項目,由傳統芭蕾Balanchine: Three Signature Works,到糅合新雷射舞台技術與台灣原住民太魯閣族傳統舞蹈的《遊林驚夢:巧遇Hagay》(2023),均呈現舞蹈的多元化。但最貼題的該是瑞士劇場家Francois Gremaud主理,荷蘭舞者Samantha van Wissen擔綱表演的Giselle...;Francois Gremaud的個人作品中,有一系列為一人分飾多角的經典改篇三部曲,包括歌劇為本的Carmen.(2023),悲劇為本的Phedre!(2017),以芭蕾舞為本、於今個倫敦版本DR上演的Giselle...(2021)。
Giselle本身是19世紀的古典芭蕾經典,屬浪漫時期悲情舞劇。但經Francois Gremaud改頭換面,一方面由芭蕾起源開始,談及默劇與芭蕾的淵源,另一方面亦將悲劇化為幽默舞劇(comedie-ballet),並由Samantha van Wissen在說書人與劇中不同角色間變換,為經典作品帶來新演繹。觀眾期待的可能是舞者如何以不同舞蹈作角色交替,但在長約2小時演出內,舞者當作說書人或獨白的角色,看似簡單,但身體語言準繩得一如舞蹈,沒有多餘的「指手劃腳」,也是作品特質。
反思舞蹈 反映當下
無論在法語還是英文,Reflections一字也有反映和反思的意思。Serge Laurent說︰「這個企劃原為Nicolas Bos(Van Cleef & Arpels前主席和首席執行官,現為品牌母公司Richemont首席執行官)發起,一如其名地反映舞蹈藝術於我們的意義,成為品牌的創作重要領域。這名字亦與品牌珠寶反射光華的特質相合。當我策劃這項活動時,要思考的是如何讓人明白到新的舞蹈語言,亦是完整舞蹈史的結果。我認為這一點非常重要,如果我們想讓人們理解或接受當代藝術是什麼,我們就必須向他們解釋當代藝術是一種很久以前就開始的進化的結果。因此我需要將新舞蹈語言相關的歷史引入,讓觀眾能綜觀相關發展脈絡,方便理解。如今次以美國後現代編舞家Trisha Brown作開幕演出,她本身在整個舞蹈史有?重要地位,帶出任何動作都可以是舞蹈的理念,讓舞蹈變得現代化。」
除了回顧歷史,DR亦有不少反思當下文化的作品,如由法國創意團體(LA)HORDE率領Ballet National de Marseille以年輕文化(特別是網上文化)為主題的Age of Content(2023)便是其中之一,將動作電影、電子遊戲元素,和社交媒體如心心手勢、Grand Theft Auto的跑姿等動作融入舞蹈。
劇院提供神聖空間 放下手機感受表演
其他現場演出如演唱會、時裝騷等,不少人會拍片上傳,劇場表演卻甚少被拍攝並上載到社交媒體。問及(LA)HORDE成員之一Marine Brutti對劇場觀眾應否拍片上傳來推動(popularised)舞蹈文化,她說︰「我們總是在演出場地,有時坐在前台,有時坐在席間,去感受和理解觀眾反應,亦會看到劇院工作人員制止手機拍攝。有時我們會說沒關係,但我亦對此感到猶豫。對某些人來說,拿起手機記錄某些東西,也是創造記憶的一部分,他們可以自由地以自己的方式來欣賞演出;但事實上,劇院提供了一個非常神聖的空間,觀眾朝?同一方向觀看,與表演者共處在同一時空,作一場美妙的交流,我認為它值得被尊重。所以我並不反對,但也不鼓勵拍攝表演,那是唯一一個我們可以真正放下手機,去享受不同生活維度的空間。說實話,每次我們轉發觀眾圖片時都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們不反對是因為知道這也是演出結束後與我們互動的一種方式,或是表達他們欣賞或喜歡的東西,是溝通而非行銷行為,在他們的圈子分享個人的觀點和感受。這是一個有趣的問題,而我對這種行為採取保留態度。」
Serge Laurent則說︰「當你到羅浮宮看到《蒙娜麗莎的微笑》時,看到的屏幕比作品本身還多。我喜歡在劇院看表演,因為這是一個獨特時刻,而我們必須將這種獨特體驗保留。在謝幕時拍照我認為是可以的,但在演出途中,則必須保持謹慎,保留作品建構的獨特時刻,大家應親眼而非透過屏幕來觀賞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