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書記悲歌
山西省委副書記商黎光被指「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昨日官宣受查,據報他上周六還公開露面,是周日被中紀委人員帶走的。商曾長期在河北省紀委系統任職,當過省紀委秘書長、常務副書記,他今次「落馬」,據信與中紀委書記李希去年上台後展開的「捉內鬼」行動有關。
商姓是河北邢台市望族,河北官場中,邢台市紀委常委商黎戈、邢台市經濟開發區管委會主任商黎英、曾任保定市委副書記的商黎兵,都同屬「黎」字輩,但未必有親戚關係。
商黎光是中共二十大後受查的首名省級黨委專職副書記,今年初地方「兩會」換屆前,一批省級黨委專職副書記紛紛升任省級政協主席,商黎光也一度傳出是上海市政協主席人選,但最後未能成真。有報道說他本已臨近退休年齡,雖然內地副省部級官員是60歲退休,但作為省級專職副書記,卻可延至63歲才退,今年11月才滿60的他若未落馬,還能做多3年。
商黎光的落馬讓人關注專職副書記這一職位。在內地省級黨委領導班子中,除新疆、西藏兩個自治區外,書記都是一正兩副,其中排名第一的副書記兼任行政首腦(省市長或自治區政府主席),屬正省部級;排名第二的副書記被稱作「專職副書記」,是領導班子中第三把手。雖然如此,但專職副書記的存在感卻不強,現在31個省級行政區中,竟有13個專職副書記空缺未補,最長的四川、青海兩省,專職副書記懸空逾一年,該職位似是可有可無。
專職副書記理論上是協助書記主管黨務,但由於不像宣傳部長、組織部長、統戰部長、政法委書記等職位,在中央有專業主管部門對接,副書記的角色和分工顯得模糊不清,猶如「不管部長」,成了拾遺補缺的打雜角色。除排名靠前、晉升時優先(並非絕對)、退休年齡可延後外,實權並不多。因此,大多數地方的專職副書記並非「專職」,而是另有兼職。現有的18名省級黨委專職副書記中,4人兼任省委政法委書記,4人兼任下轄市委書記,3人兼任省委黨校校長,兩人兼任常務副省長(副市長、自治區政府副主席),只有5人是真正的專職。專職副書記雖屬副部級,但去年的二十大上,大部分省級的專職副書記都成為候補中委,個別如廣東省委副書記兼深圳市委書記孟凡利,還貴為中委。商黎光是少數「三非」(非中委、非候補、非中紀委)專職副書記,現在類似的個案僅有江西副書記兼贛州市委書記吳忠瓊、寧夏副書記莊嚴兩人。
省級黨委副書記並非全都是副部級,還有副國級的。如西藏自治區黨委副書記兼自治區人大主任洛桑江村,在今年全國兩會上升任全國人大副委員長,但西藏職務一直未辭去。他上月返西藏主持自治區人大常委會議,順道考察,他的上司、西藏書記王君正還要去探望,請求支持指導。當然,這屬於特例。 孫嘉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