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斷孟晚舟有潛逃可能 發移民拘捕令

[2020.11.20] 發表
中國駐溫哥華副總領事王承軍,昨日在進入法庭旁聽前向法院警衛問好。(王冬樺攝)
昨日證人、CBSA官員卡卓加達(左1)在午休時步出法庭。(王冬樺攝)

卡卓加達昨日指出,當時CBSA在結束對孟晚舟的檢查時判斷,之後會有兩種可能性,其一是孟晚舟有可能被引渡去美國;其二是她在之後會再次回到CBSA,完成待續的移民檢查,「因為我不知道RCMP會不會釋放她。」他進一步聲稱,孟的逮捕令甚至有可能在最後一刻被取消,「這種可能性雖然極小,但還是存在的」,這意味着CBSA仍然要為移民檢查做好準備。

卡卓加達說,當時判斷孟晚舟有潛逃的可能性,所以向她發出了移民拘捕令(immigration warrant)。這是考慮到加拿大國土面積遼闊、有數不清的小機場,而孟晚舟擁有世界級大公司首席財務官的身分,有足以幫助她離開加拿大的資源。「要是她決定這麼做,她完全可以從任何一個機場離境,不回來報到。」

卡卓加達說,在完成位於第21號櫃台的檢查後,自己回到督察辦公室,RCMP在那裏等待逮捕孟晚舟。但他沒有提供任何有關移民檢查的信息給RCMP,僅在中途「短暫地」進入過那個房間,目的是協助孟晚舟聯繫律師,當時RCMP撥不通電話,他告知對方要先按「9」鍵才能接上「街線」。

據法庭紀錄,當孟晚舟向CBSA交出電子設備、密碼並回答問題時,並未被告知自己即將被警方逮捕,辯方直指這侵犯了孟的憲章權利。

孟晚舟的律師達克特(Mona Duckett)指出,卡卓加達明知這是一起重大案件,亦不排除將來會在法庭上作為證人作供的可能性,但在逮捕孟晚舟當日與RCMP的晨間會議上,卻沒有對雙方會議內容做記錄。

卡卓加達說,不記得RCMP是否提過要在機上逮捕孟,也不記得有沒有任何人提過有關逮捕安全的問題,他籠統答道:「安全問題是所有執法部門的顧慮,但不記得會上有提過。」

在10月末的引渡案證人聆訊中,作為首位被傳喚的證人,當日執行逮捕任務的華裔警員Winston Yep曾表示,警隊上級曾考慮過在機艙內拘捕孟晚舟,但擔心孟帶同「反監視人員」隨行,考慮到安全問題,故放棄。

在被達克特問到晨會上是否有提及華為的伊朗問題時,卡卓加達經過長時間思考後說:「我不記得了」。

孟晚舟的臨時逮捕令中提到了美國的指控,但沒有提到伊朗。

在達克特的嚴詞盤問下,卡卓加達出現了前後表達不一致的情況,他在周三(18日)的聆訊中指自己對孟晚舟進行的是基礎移民審問(basic immigration exam),但昨日又稱,「不能稱之為基礎移民檢查,因為情形會依不同的旅客狀況而改變。」

達克特隨即質疑,CBSA實際上沒有法定權力收繳一位轉機者的手機,卡卓加達予以否認,他亦不同意達克特指其「充當了RCMP代理人」的說法。「我只詢問她能否給出手機(而不是命令她),她給了,這是為了進入第二關移民攔查,法例只規定我們不能查看電子設備中的信息。」但當達克特追問「孟晚舟能否拒絕交出手機」時,卡卓加達表示:「我不太知道要真是那樣的話我會怎麼做,但她可以拒絕,她可以對我的請求說不。她可以說她不想給我她的設備,我沒有說過法律規定她必須這樣做。」

達克特又問:「你是否被人指示要作證稱孟晚舟是自願交出手機,因為你們事實上沒有這樣做的權限」,卡卓加達亦予以否認。

卡卓加達表示,RCMP沒有告知他們不會歸還電子設備,「我知道RCMP想要(孟的電子設備)、美國聯邦調查局(FBI)也想要(I knew of the RCMP’s interest and the FBI’s interest),但我不清楚RCMP這樣做是否完全是出於FBI的要求。……RCMP沒收電子設備是為了作安全保管,防止信息被移除。」

據第一位證人Winston Yep警官早前供詞,是美方要求RCMP沒收孟晚舟的電子設備,並放入一個法拉第屏罩(Faraday shield)密封袋中,預防電子設備內的信息遭到遠程清除。

在辯方的盤問下,卡卓加達承認,他在事後抄錄了一段CBSA同事科克倫的筆記,連同他的錯誤也一併抄了下來。

目前信息顯示,邊境局在檢查孟晚舟一事上,科克倫和卡卓加達之外,現場另有兩位高級督察德隆(Sanjit Dhillon)和麥克雷(Bryce McRae),但經過兩周的證人聆訊,仍未知4人中誰是負責主導孟晚舟的移民審問。

卡卓加達提到,在判斷孟晚舟的身分時,需要在網上查看額外的開源資料,因為機構內部系統提供的信息不夠充分,並不足以作為下判斷的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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