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針灸推拿後猝死 專家證人:非致死獨立因素
【明報專訊】體重近190磅女文員於3年前因腳痛,接受中醫李杰霖針灸及推拿治療後猝死,死因研訊昨續審。香港中文大學中醫學院講師、註冊中醫鍾偉楊以專家證人身分作供,稱李杰霖當日對事主「氣滯血瘀」的診斷合理,針灸及推拿「一方面有助肌肉血液流動,但有可能令血塊脫落」,故不能肯定針灸令病情好轉或惡化,認為李的治療並非事主致死的獨立因素。
指難言針灸令病情好轉或惡化
法醫前日供稱,事主嚴芷敏(終年29歲)小腿有深層靜脈栓塞(Deep Vein Thrombosis,下稱DVT),血栓脫落引發肺栓塞致死。鍾偉揚昨表示,事主事發時小腿有脹痛、發熱及關節功能受限制,以中醫角度是「氣滯血瘀」表現,而DVT徵狀與運動創傷相似,難從表面區分,故李診斷事主拉傷亦合理。另根據紀錄,事主當時29歲、沒接受過外科手術、無搭長途飛機,屬低風險DVT患者,認為以當時資料,李未必聯想到事主有DVT。
不過,鍾引述警方其後在事主隨身物品找到避孕藥,不肯定事主曾否服用,「肥胖加上服避孕藥患DVT風險較常人高幾倍」,又引述2015年日本有年輕女子服食同一牌子避孕藥,事後在家中猝死。他又補充,病人若患DVT,有五成可能出現肺栓塞,死亡率為8%。
指中醫現時無法確診DVT
鍾偉楊稱,病人可照超聲波及抽血確診是否患DVT,但檢查只能由西醫轉介;現行指引下,中醫須按傳統中醫手法執業,除詢問病人病史,現時無方法協助中醫確診病人是否患DVT。鍾又指出,雖有文獻指針灸有助預防及紓緩血液凝滯,但相關研究仍不足,難言針灸是「幫助或加劇意外發生」,李施針刺入事主皮膚5至8分深,通電20分鐘均無違反常規,故屬安全;深層推拿有可能令血栓脫落,惟他未知李推拿時的力度,故不能判斷。
指血栓可能自然脫落
事主家屬的代表律師何俊仁問鍾,「針灸推拿會否是促使血栓脫落的因素」,鍾回答稱「不肯定」,表示「當DVT發展到臨界點都可自然脫落」,稱事主小腿上的DVT,於事發前兩天已形成,與針灸推拿無關。
何俊仁結案陳辭指出,事主家人希望事件能引起業界多加關注及討論,避免慘劇重演。代表中醫李杰霖的黃律師稱,據法醫報告,事主的直接死因為肺栓塞,專家證人亦提到「血栓可在日常生活自行脫落」,未必與針灸推拿有關,希望陪審團裁定事主死於自然。裁判官今日將引導陪審團。
【案件編號:CCDI-204/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