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學中文：童謠的秘密
【明報專訊】「世界真細小小小，小得真奇妙妙妙，實在真係細世界，嬌小而妙俏……」兒歌伴隨我們成長，經典如這首由填詞人黃霑改編的《世界真細小》，大人小孩都懂得唱。古代孩子一樣愛唱兒歌，主題千變萬化，更與當時社會狀况息息相關。
■描寫遊戲
「氹氹轉，菊花園，炒米餅，糯米糰……」近代兒歌《氹氹轉》描寫孩子玩耍吃小食，古代也有類似題材的兒歌。明朝《帝京景物略》記載：「楊柳兒活，抽陀螺。楊柳兒青，放空鐘。楊柳兒死，踢毽子。楊柳發芽兒，打柭兒。」此童謠講述孩子在不同時節的各種遊戲，當楊柳正值成熟翠綠時，孩子玩陀螺；楊柳開始發黃，就玩扯鈴；楊柳凋謝時踢毽子；楊柳開始發芽，就玩「打柭兒」，比賽誰把木棒打得最遠。
■記錄時事
古代有不少童謠諷刺時弊，例如《東城老父傳》記述唐代流行的玩意：
生兒不用識文字，鬥雞走馬勝讀書，
賈家小兒年十三，富貴榮華代不如。
能令金距期勝負，白羅繡衫隨軟典。
父死長安千里外，差夫持道挽喪車。
根據《東城老父傳》，唐玄宗喜歡鬥雞，更於雞坊養了千隻雞，賈家有年僅13歲的兒子，由於擅長鬥雞，獲唐玄宗喜愛，從此享盡榮華富貴。童謠諷刺當時唐玄宗生活奢靡，讀書不如鬥雞，與其讓兒子讀書，學習鬥雞才最有前途。
在唐高宗永淳元年七月，東都暴雨造成水災，《新唐書》記載童謠唱出當時慘况：「新禾不入箱，新麥不入場，迨及八九月，狗吠空垣牆。」指雨災導致穀物失收，狗也只好對着空空的矮牆吠叫。
■預言未來
古人相信部分童謠暗示國家興亡。司馬遷編著的《史記》記述，周宣王聽到有女童唱着：「?弧箕服，實亡周國。」?弧是桑木弓，箕服則是箕木箭袋，歌謠說這兩種東西會令周國滅亡。
周宣王聽過童謠後，遇上一對叫賣「?弧箕服」的夫婦，於是派人追殺他們，以絕後患。夫婦二人逃亡，有一晚他們聽到被遺棄女嬰的哭泣聲，便把她收養，一家三口逃到褒國。
後來，褒國得罪周國，送上女子褒姒贖罪。她正是當年被遺棄、後獲夫婦收養的女嬰。周幽王寵愛褒姒，為她「烽火戲諸侯」，最終令西周滅亡。童謠的預言應驗了！
■知多點
烽火戲諸侯
周幽王「烽火戲諸侯」故事出自《史記》，講述褒姒雖美但不愛笑，周幽王竟想到燃點烽火，假裝求救，戲弄周邊封地的諸侯。諸侯看見烽火，以為有外族入侵，紛紛帶兵前往京城營救。褒姒看到此情此景，終於露出笑容。諸侯得悉被戲弄，生氣地離去。
後來，真的有外族入侵，周幽王點起烽火求救。不過諸侯免再被戲弄，沒有前來，最終周幽王被殺，首都鎬京淪陷，西周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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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叻中文Smarties' 第525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