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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柳珍(左)與老師陳愛芳(右)感情要好,即使柳珍離開母校數年,也經常保持聯絡,亦會回校教導師弟妹經濟科及中文會話。(黃津琪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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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運重演 「小魔女」蛻變重生 壞女孩變好老師 教好壞女孩

【明報專訊】「我鍾意呀!關你咩事!」這句話不難從部分初中學生口中聽見,當年常惹老師生氣的陳愛芳,險些被停學,後來被中文老師的一封信感動,從此發憤,搖身一變成為中學中文科教師。8年前,她遇上一名跟她說同一句話的女生梁柳珍,梁就似陳當年一樣,上堂不聽書、罵老師、戲弄同學、逃學……陳猶如看見中學時期的自己,一心助梁「改邪歸正」,這對師生從此步入對方的生命中,如今,梁決意由成為教師,延續陳老師的精神。明報記者 黃津琪

經歷過青春期反叛者,回首當天「以為好威」之事,現在也許百思不得其解。賽馬會毅智書院中文老師陳愛芳年少反叛,「覺得沒人關心,想引人注意」,又易受朋輩影響,常跟老師作對,「叫我行東,我就行西」。一次,她因為「睇人唔順眼」,上前挑釁同學,一句典型對白「點呀?咩事呀M家?」便引發推撞,被老師知道後,校方打算要她停課,「咪唔讀囉」,她毫不在乎,中文科老師卻心焦如焚。

「好老師」年少反叛 中文老師不離棄

「不要胡亂下決定,什麼事都先聯絡我,我家媢q話號碼是……」一拆開信封,滿是中文老師秀麗的筆[,老師擔心少女陳愛芳真的放棄讀書,寫了一封信,說可以為她向學校求情。「那個時代還沒有手機,老師都不會留電話號碼給學生,她竟然留屋企電話給我」,陳閱信後渴望關愛的心甘之如飴,想了一想,「又唔係真係好想唔讀」,遂硬蚗Y皮致電老師,爭取不用停課。

一字一句鼓勵 角色隔代互換

當年的中三淘汰試,令陳愛芳的損友都悉數離校,幸而她得以留下,猶如重生。「每次上中文課,我都會備課,她(老師)一問問題,我都一定答到」,老師會在堂上公開稱讚她,又會送上寫有鼓勵字句的書籤和信件,令她自信心大增,升讀大學時更選讀中文系,決心成為中文科老師。想不到同樣的情節重現在自己身上,只是角色轉換了。

剛大學畢業的梁柳珍外表斯文,但甫升上中學已成為學校的壞分子,連同4個女同學組成「五魔女」,走過走廊時,同學無不爭相走避或掉頭走,「當時我們真的很惡」,經常撩事鬥非,曾因「睇人唔順眼」,便把整杯汽水潑向別人。陳愛芳與梁柳珍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代課堂。當時趴在書桌睡覺的柳珍被陳老師拍醒,突然「砰」一聲大力拍^,怒視陳老師,再別過面,托虒|,無視對方。似曾相識的情節,令陳愛芳更留意柳珍。

小魔女已成人 盼做好老師

柳珍愛受別人注視,當初的反叛或多或少是為吸引注意,惟一次住院經歷,令她痛改前非。那時她因溜冰跌斷腿要留院一周,「四魔女」一個也沒探望她,只有母親每天到醫院照料,「當時她最早到、最遲走」,柳珍漸感愧疚,母親經常說的「好好讀書」,平日總聽不進去,那時卻記到心坎。

出院後,柳珍重拾書本,無力感卻接踵而來。「從來沒好好讀過英文,好多字唔識」,更遑論作文,陳老師便「故技重施」,到書局購買英文練習送她,又夾了很多書籤、「紙仔」,寫滿打氣說話。柳珍遜於寫作,除平日交功課,又額外作文給老師,陳批改後也會相約她一同討論文章的不足;柳珍說話表達能力好,陳老師又提拔她為學校擔任司儀,每逢午飯時間都抽空訓練她,間接增強她的自信。

現在,柳珍已大學畢業,在證券行任職,計劃辭掉工作另覓教職,像陳老師一樣,伴學生走過不平坦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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