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試織布機 原來學得識
少女時代織頸巾,走盡捷徑,找最粗的冷線,最粗的針,但求三兩下手勢一兩個小時完成,便拿去送給心上人。當走進Breakthrough Art Studio,工作室媗|茬\多顏色、花紋都漂亮獨特的頸巾,布面就如服飾店買到的細密質地,不禁問導師Yuk,這都可以織?一轉頭,教科書用來配「織織復織織」插圖堛漣丹a織布機就在眼前!原來針織教人望而生畏的幼線,用這織布機駕馭並不難,不過Yuk說,編織看似重重複複,其實是值得鑽研一輩子的技藝。
文﹕曾曉玲 圖﹕曾曉玲、受訪者提供、網上圖片
這部織布機,是由Yuk一手一腳砌成的,爸爸是木匠,他也繼承了好手工。接觸編織之後,他與工作室團隊走訪過台東、泰國北部、老撾等地,尋訪部落堣摒y傳茠疑應N。「在香港見到的編織已是機械化,輸入指令由機器做,我們想回到原點去看手造機,最直接便是到當地仍有人堅持手造的地方,直觀地學習。」東方傳統編織技藝多為梭織,針織則從西方傳入。梭織是由經緯交織而成,針織由紗線以圈狀互相勾織而成。
Yuk坐下來示範,織布機雖是龐然大物,但一看運作不算複雜,主要動作是拋梭、踩踏腳提起綜框、再把線拍實,不過換記者來試,都經過一番雞手鴨腳,一次拋梭,力水不夠,梭停在線中間,一次又太大力飛落地,到右手拋左手接了,又不知何故把線繞亂一通。但耐心練習一下,看蚑u一條條填滿成一塊布,滿足又治癒,這確是一門很實在的技藝,用眼觀察只學懂兩成,落手做才儲到手感。
部落四尋秘技 台灣幸運遇藤編師傅
走訪許多仍守住編織手藝的東南亞角落,也讓Yuk和工作室伙伴學懂了些生活哲理,曾有台灣師傅對他們說,「取之大地,回之大地,所穿的衣服、用的器皿,一段時間就會損牷A慢慢衰落,回到大地溶解,是一個循環」,就像在老撾認識矜貴的技術IKAT,紮染也會用天然染料,「我開始會想,人造纖維上色容易效果又好,但那只是剎那的方便,之後帶來的問題遠超眼前便利,我們亦開始盡量用天然材料,顏色去找天然的方法染」。雖易掉色,但換個角度看,掉色也是自然衰落和變化,只是如生老病死的變化過程。
他們很想把這門手藝推廣開去,以前部落編織技法輕易不外傳,有些只能母傳女、不能傳孫;另也有婦女學懂族內的編織秘技後,會在臉上刺青以顯榮譽。不過Yuk遇到的工藝師,都很願意授他技藝,只怕後繼無人,想不到有次幸運在台灣遇上的藤編工藝家鄭浩祥對他們說,年輕時曾師承香港師傅。原來昔日膠兜膠桶開始普遍,把藤器逐漸淘汰,到台灣的香港師傅,就把手藝也傳了過去。台灣師傅知道他們有心鑽研,也常說「你肯來我肯教」,現在Yuk仍不時把鍛煉成果透過網上向師傅請教,不過他可惜曾在沙頭角遇街坊阿姨好奇竹藤織品,說以前阿爸也懂織,可她沒學,只兩代人便見證手藝消失。
只到一個地方去了解當地人的編織技法、圖案與布料背後的文化,鑽研練習,他說已夠投入許多心血時間,何G世界那麼大,夠學一輩子了。編織可以有苦練一面,也有創作一面,現在他嘗試創出獨特圖案,也希望更多人接觸到這個興趣,可把人與人的連結一絲一線編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