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剛案強制被告妻出庭
辯方關注收監取證細節
【明報專訊】西溫華裔富商分屍案昨日在卑詩最高法院續審，法官向被告趙利(Li Zhao，譯音)妻子發出傳票，強制趙妻在正式審訊中出庭擔任證人。控辯雙方持續討論證據是否需要呈堂，辯方律師則對警方收監取證的細節提出質疑，包括獄警在拘留所檢查趙利生殖器時是否有其他人在場。辯方也對「國語」是否等同「中文」感到困惑，質疑是否所有中國人都懂國語。
案中被告趙利的妻子、同時也是死者苑剛表姐的李小梅(Xiao Mei Li，譯音)，昨日身穿白色外套，在友人陪同下現身法庭。李小梅稱是收到法庭傳票才前來，主審法官舒爾特斯(Terence Schultes)解釋，法庭發出傳票的原因，是要求李小梅在本月29日展開的正式審訊中出庭擔任證人。
李小梅聽取法院命令後隨即離開法庭，未有接受傳媒訪問，過程中也沒有與坐在被告席的趙利有任何互動。
苑剛胞弟苑強昨日早上也與4名女性親友在法庭旁聽，未發表意見，中午逕自離去。
身穿紅色囚衣、蓄花白短髮的趙利與國語傳譯坐在被告席上，於審訊過程中面色凝重，並不斷抄寫筆記。趙利於接近中午時透過律師向舒爾特斯提出抱怨，稱被告席沒有桌子，不方便抄寫筆記。舒爾特斯最後批准趙利離開被告席，坐在辯護律師後方的桌子聆聽審訊。
趙利代表律師唐納森(Ian Donaldson)昨日繼續集中火力質疑警方收監取證的程序，向作證的4名警員反覆詢問收監過程、轉倉時間、錄口供時間、取證室有多少人、國語傳譯等技術性細節。當問及趙利收監時進行搜身，依照程序被獄警翻弄生殖器檢查時，他則不斷質問作證警員當時有多少名獄警及警員在場，以及是否有人在過程中離開或進入。
檢控官布賴森(Kristin Bryson)傳召2015年案發後負責監督警方以中文取證，同時並協助趙利進行華語傳譯的華裔吳姓獄警，並在法庭上播放2015年5月3日，吳姓獄警於下午3時左右帶著趙利由拘留所前往溫哥華市警局總部的中文對話錄音。
趙利在對話中以中文稱自己感到很冷，而且「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很餓」，詢問是否能先進食再問話。同行的西人警員賀德(Philip Heard)則稱「口供室會有食物」，趙利則透過吳姓獄警，向警員要求在拘留所內加一牀毛毯。
錄音片段中，賀德在結束問話後向趙利表示，警方拘留所沒有毛毯，但會在監倉內為趙利增加牀墊及被褥。唐納森則在庭上多次質問賀德，清楚說明警方讓趙利進食和提供保暖的時間點。
控方傳召當時協助警員將趙利中文口供傳譯成英文的另一名華裔胡姓獄警，他稱趙利的國語非常清晰而流利，傳譯時沒有任何困難。
不過唐納森質問「國語」是否為「中文」裡的其中一種方言，並懷疑中國各地的人都能聽懂國語。胡姓獄警一度無法理解唐納森的問題，不停要求唐納森重複問題。
唐納森質問胡姓獄警約半小時，仍無法理解「國語」和「中文」的不同。最後在下午開庭前，法庭中文傳譯私下向唐納森解釋國語是中國的「官方語言」，中文則是泛稱，唐納森才未有在下午的庭上繼續追問。
案件發生在2015年5月2日晚，警方在西溫「英屬物業」(British Properties)一幢豪宅中，發現華裔富商苑剛的屍體，並於次日將趙利拘捕。代表苑強進行民事索償的律師約翰遜(Chris Johnson)曾公開表示，苑剛被分屍超過百塊。
趙利目前被控一項二級謀殺罪，以及一項對屍體不敬罪，但他不認罪，案件今日續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