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堂：責備變讚美

【明報專訊】■原文

久之，伏日，詔賜從官肉。大官丞日晏不來，朔獨拔劍割肉，謂其同官曰：「伏日當蚤歸，請受賜。」即懷肉去。大官奏之。朔入，上曰：「昨賜肉，不待詔，以劍割肉而去之，何也？」朔免冠謝。上曰：「先生起自責也。」朔再拜曰：「朔來！朔來！受賜不待詔，何無禮也！拔劍割肉，何壯也！割之不多，又何廉也！歸遺細君，又何仁也！」上笑曰：「使先生自責，乃反自譽！」復賜酒一石，肉百斤，歸遺細君。

——《漢書?東方朔傳》

■語譯

大熱天，漢武帝下詔賞賜大臣吃肉，然而負責分肉的官員遲遲未到，大臣東方朔便拔劍割下一分肉，並指因天熱要早回家，先自行接受賞賜。官員將此事上報漢武帝，他詔見東方朔，要他謝罪自責。東方朔這樣自責：「朔啊朔，明明接受了賞賜卻又不等官員，多無禮！拔劍割肉，多豪氣！割肉不多，多廉潔！將肉都給家人吃了，多仁愛！」漢武帝聽罷笑說：「叫你自責，你卻自我讚美！」並再賞賜東方朔酒與肉，讓他與家人享用。

■知多點

妙用「反話」

東方朔是西漢大臣兼文學家，史書記載他不少詼諧有趣的言行。以上故事，他妙用「反語」惹得漢武帝失笑。反語是故意「講反話」，例如東方朔將讚美講作責罵，帶出幽默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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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小學堂 第05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