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ing：網友變神隊友 WHIZZ缺一不可
【明報專訊】WHIZZ的4人本來素未謀面，有人感性，看重感受；也有人理性，看重原因和過程。性格截然不同，容易吵架，她們卻因相同的音樂理念和處事態度，由泛泛之交變成缺一不可的「神隊友」。
泛泛之交愈來愈「交錯」
WHIZZ由主唱王雨山牽頭組成，她平日透過Instagram留意香港樂手動向，遇上「啱key」者，便會主動出擊跟對方做網友。2019年她因金黃葡萄球菌感染入血入院治療，一個月四肢疼痛得無法活動，不能彈結他；康復後她決定活在當下，積極從社交平台挑選網友籌組樂隊，最後與結他手Moo、低音結他手Bowie和鼓手Jess組成WHIZZ。
聊起WHIZZ組成經過，Moo提到，Bowie本是結他手，但為了樂隊擔當低音結他手。大家以為Bowie無彈奏低音結他的經驗，她卻說：「都有研究吓。以前在澳洲讀書時，曾在華人婚禮樂隊中擔任駐場低音結他手。」說罷其餘3人才恍然大悟。Bowie做過駐場樂手彈低音結他，演奏如鄧麗君《甜蜜蜜》等歌曲，更試過剛在墨爾本表演完便轉至悉尼，於澳洲國內巡迴演出。她從未於社交平台提及，對「網友」雨山、Moo和Jess而言，原來是新鮮事。彼此都有未知的過去，但4人自覺「關係匪淺」，雨山笑言：「一開頭是泛泛之交，但後來愈來愈『交錯』。」
性格不同 理念一致
3年不長不短，但對一隊樂隊而言，既是了解機會，亦是磨合期。相處下來，4人發現彼此性格大不同，雨山是「正負」混合，表面樂觀但常常不開心；Moo是「負正」，看起來予人憂鬱之感，憂慮很多，內心卻充滿希望，認為不愉快可化成不同故事，豐富人生閱歷；屬於「負負」的Bowie和「正正」的Jess則較為內外一致。
經歷磨合期，雨山甚至形容隊友「比自己更了解自己」。訪問途中，雨山說自己愛吃，平常食量很大，記者讚歎「看不出」時，Moo和Bowie突說「稱讚來的」、「加油」。她們解釋，雨山辨不清讚美說話，別人說「看不出」是稱讚她苗條，雨山卻會認為是客觀陳述，故平常會以「加油」等暗號提醒她是讚美。Moo又憶述，練習時如雨山忽然走來、站得很近，她就能意會到對方其實有事想說。雨山聽後哈哈大笑：「我就係想引你問我咋嘛！」
各有面貌的4人談到音樂理念時，一致認為「最重要就是開心」，只要處於最舒服的感覺，便能湊出WHIZZ的風格。雨山憶述，第一次4人一起演奏，事前沒有討論曲風，卻立即奏出火花，「覺得幾完整、幾好聽，之後大家很滿意對方的發揮」。她們同樣喜愛創作非主流音樂，凡事想試想玩，更希望嘗試及實踐不擅長的事。
吵架鍛煉友情厚度
組獨立樂隊，由創作、發表歌曲以至接受訪問等，WHIZZ皆需親力親為。處理創作以外的事情時，她們曾意見相左。Moo說她們每次吵架可以很激動，Bowie補充「我不會激動」。「對，但你愈不激動，她(雨山)就更激動。」Moo回道。話說有次合作，她們沒聽從雨山的建議，雖然之後意見還是被採納，但「感性代表」雨山打下千字文短訊表達感受，「理性代表」Bowie隨後又以千字文解釋決定原因等。然而，當刻雨山並非想知原由，只希望其他人能尊重其感受。最終Moo和Jess出手「調解」，雨山和Bowie也坦誠說出「真心話」，談笑間誤會灰飛煙滅。
縱然偶有爭執分歧，4人皆「對事不對人」。雨山說：「吵架鍛煉我們友情的厚度，而不是破壞我們的友誼。」當初WHIZZ打算發售周邊商品時，Moo跟Bowie持相反意見，但Moo私下看到對方Instagram限時動態也會回覆說有趣，跟對方聊天。
WHIZZ是一體的
2020年WHIZZ曾在訪問提及，只要音樂風格和理念沒變，即使有人離團，她們仍然是WHIZZ。到今天，Moo卻說：「(WHIZZ)沒有誰都不行。」Bowie解釋，當時樂隊成軍不久，大家沒有想過走得長遠，她也打算留港一兩年後便離隊移民澳洲，認為WHIZZ是個「品牌」，由誰來做都無問題。只是相處久了，彼此感情深厚，她現在覺得「少了一個就散」。
Bowie最後決定留港繼續當WHIZZ的一分子，她的媽媽得悉後則說，她從小愛表演和音樂，才不會真的離隊。訪問前一周，不懂喝酒的Bowie帶着一瓶酒到樂隊練習室，向3個隊友隆重其事宣布：「我決定繼續留在香港。」Moo、Jess和雨山固然開心，內心卻又相當平靜——開心只因WHIZZ不散，也熟知Bowie熱愛舞台和表演，她決定留下屬意料之事，能夠平靜地繼續4人的音樂之路。
■知多點
我們是哪種朋友？
//知音/
意思等同知己，意指了解自己的人。《列子?湯問》載，春秋時期伯牙善於彈琴，鍾子期則善於聆聽音樂。當伯牙邊想着登高山邊彈琴時，鍾子期便說：「彈得真好！我彷彿看見巍峨的泰山。」伯牙轉想流水，鍾子期又說：「彈得真好！我彷彿看到江河！」伯牙每次想到什麼，鍾子期都能從琴聲聽出他的所思所想。伯牙便放下琴反問：「好！好！你聽琴時想到的正正就是我心中所想，我又如何隱藏心聲？」
//莫逆之交/
解心意相投、至好無嫌的朋友。語出《莊子．大宗師》：「子祀、子輿、子犁、子來……四人相視而笑，莫逆於心，遂相與為友。」
//泛泛之交/
出自《朱子語類》：「朋友交游固有淺深。若泛然之交，一一要周旋，也不可。」意即交情不太深的朋友。
文：方綺婷
圖：黃志東、方綺婷、相關機構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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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同樂 第595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