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族掌民委 民族政策有變?
上周的中央政治局會議討論的「其他事項」(一般為正省部級人事調動)到前日才告揭曉,中紀委副書記陳小江調任國家民族事務委員會(國家民委)黨組書記,身為全國政協副主席的國家民委主任巴特爾,不再兼任黨組書記一職。有中國一直反對少數民族優待政策的學者稱,該項人事異動是「歷史轉折進行時」,暗示在多年之後首位漢人主掌國家民委,可能預示民族政策會有所改變。惟證諸歷史,這可能是過度解讀。
中共建政後的首任國家民委主任,就是漢族的中央統戰部長李維漢,他是改革開放後的中央政治局委員李鐵映之父,而李鐵映的生母則是鄧小平的前妻金維映。但李維漢之後的歷任國家民委主任,烏蘭夫是蒙古族,楊靜仁是回族,司馬義·艾買提是維吾爾族,李德洙是朝鮮族,楊晶是蒙古族,王正偉是回族,巴特爾也是蒙古族。在李德洙和楊晶任內,漢族的楊傳堂曾經當過4年的國家民委黨組書記,但他只是身兼副主任,那是因為他在西藏任書記時突發急病,大難不死後在恢復過程中,出任一個正部級的閒職而已。
58歲的陳小江健康良好,年紀不大,顯然未到出任閒職的時候。他是水利部出身,早年的伯樂是時任水利部長汪恕誠,汪是胡錦濤清華大學水利工程系的同班同學。陳小江獲汪賞識,從《中國水利報》調入部機關,一路做到部辦公廳主任。他5年前突然被時任中央紀委書記的王岐山相中,從黃河水利委員會調入中紀委系統,先任中紀委宣傳部長,再空降遼寧任省紀委書記,然後返京出任監察部副部長,十九大上升任中紀委副書記,兼任國家監察委副主任。
由中紀委領導層調任其他部委的正部級職位,以往例來看,屬於重用的不多,比較著名的是王岐山任內,3名前任留下的副書記先後被調出,其中王偉調任國務院三峽辦公室副主任(現已改任全國供銷合作總社副主任),黃樹賢調任民政部長(現已退休,在全國政協任職),李玉賦調任全國總工會黨組書記,除王偉明顯受貶外,另兩人也邊緣化了。
政策不改 換人無濟於事
陳小江今次的新職,如果在本月下旬的全國人大常委會上,連國家民委主任一併接任(國家民委主任屬於國務院組成部委的首腦,變更須經人大確認),確實是1954年以來首名漢族人士出掌全國少數民族事務。若只是任黨組書記一職,則與楊傳堂前例相似,還不是國家民委的第一把手。如果不是被賦予調整民族政策的重責大任,則今次調職對他個人來說,就如黃樹賢等一樣,反而是一種邊緣化。是否是現任中紀委書記趙樂際對王岐山人馬的逐步清洗,亦未可知。
其實,中國的民族政策,包括區域自治、優待少數民族等,正是首任漢族民委主任李維漢制定的,是中共竭力維護的神主牌之一,政策不改,換人也無濟於事。 孫嘉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