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泡當作朋友
余曉彤越野跑游走大地
熱愛運動的余曉彤(Hidy),近年愛上越野跑,曾經參與世界不同賽事,戈壁沙漠、瑞典北極圈和克羅地亞等地,去年參與的賽事,走了超過一千公里,她試過跑到雙腳長滿水泡和肌肉層外露,但很享受每次給自己的挑戰,「我有種用雙腳走大地的感覺。」
本身是潛水教練訓練官的她,由欣賞海底世界,至注重保育工作,上山下海後,她下一個目標是挑戰滑翔傘,向海陸空進發。
余曉彤讀書時,已是學校的長跑隊隊員,五、 六年前拍了一個行山節目後,開始認識香港不同山嶺,發覺香港的山很美,「初時我是行山,之後在朋友介紹下接觸跑山運動,一八年正式跟教練學習,主要是越野賽為主,由受訓一刻開始感覺已很不同,比賽時教練會逼得緊,一星期有兩日跑十多公里的路,和一日約三十至四十公里長跑,慢慢讓身體適應山的節奏。」她參加過十多個越野跑賽事,去年最辛苦是連續參加八個比賽,一年媔]了超過一千公里,最難忘是八個賽事中獲得四個獎項,「我們是團隊跑,四個女仔組成一隊,大家是從小認識的中學同學,跑的步速和節奏很相似,有些隊友會擅長跑石路,有些是泥路或落斜,比賽時能互補不足,教練說如果我們單獨作賽比較難有獎項,沒想過我們可以獲得兩個冠軍,兩個亞軍,感覺很神奇。」
她喜歡跑山多過路跑,山的變化大很多,包括肌肉節奏,上山落山會有石屎路、泥路,甚至溪澗,挑戰性很大,「會令我想繼續探索這個世界,轉彎後又會有什麼景物?我發覺好像玩障礙賽,在大自然無拘無束,是非常珍貴一件事。每次跑完整個人會很污糟,因為會跌在泥濘上,但我完全不怕,我性格比較隨心所欲。」
上山跑一轉就想通了
過往參與的賽事,難忘事數之不盡,第一次在香港參加一百公里的毅行者,跑完後也不相信自己可以完成,「以前我跟自己說人生玩一次一百公里就夠,但試過後,是無窮無盡地再參加,我都不知道跑了多少個一百公里?第一次完成了,我的眼淚是自然地流下來,十分感動,我一雙腳竟然可走那麼遠的路程,之後會想試一百二十或一百五十公里,或者向高度攀升,在大帽山跑完一千米,再跑十次有一萬米,不停給自己挑戰。」參加毅行者三年,最快成績是二十一小時完成一百公里,原本希望下次能夠二十小時內完成,惜今年毅行者因疫情取消了,不過她心中團火仍未減退,現時會繼續上山訓練,「跑的過程,我會思考很多事情,有時想不通的事情,上山跑一轉就想通了。」
#Hidy參加過不少外國賽事,例如負重行山,揹住一些露營裝備行足幾天,又是另一種體驗,「我去過戈壁沙漠、瑞典北極圈和克羅地亞等,每次都很難忘,我有種用雙腳走大地感覺。我形容不到給一些從未跑過長途的人,告訴他們雙腳會有什麼感覺?我只發現自己可以承受的痛楚和極限愈來愈大,拗柴和跌倒已是小事,我試過跑到十隻腳趾生晒水泡,甚至乎跑到看見自己腳板的肌肉層,磨到有血,但用紙巾又印不走血[,剪開塊皮,原來是肌肉來的,表皮和真皮層已沒有了,只看到肌肉!但我又覺得自己升呢了!」
向海陸空進發
在戈壁沙漠的賽事,天氣很極端,早上酷熱,晚上卻很冷,氣溫是最難捱的一項;在克羅地亞要背茈|十多磅,行足幾日,雙腳、膊頭和盆骨全身都很痛,「我還記得整個歐洲賽事,只有我們四個女仔和教練是亞洲人,其他都是外國人,他們也懷疑我們能否應付?因為難度很高,前一年一千人有四分之一人也完成不到,因為要自己尋找路線。我記得第一天行了三十七公里,真的很想放棄,因為不停行石頭路,腳板已長滿很大的水泡,生完水泡後,拮穿它,第二日再行過,又重複在水泡位置生水泡,不停地撕磨很痛,還有背包實在太重,經常被石頭絆倒,膝蓋已在流血,但看見前面的隊友仍在跑,流茼憭]會堅持。跑完後,大家才知道我傷得很嚴重,幸好有一班隊友陪伴荂A互相鼓勵和支持,最終才一起完成。」
問她為何有這份毅力?她笑說:「犯賤囉,我是個不怕痛的人,喜歡接受挑戰,我記得有位跑山朋友說過,要將水泡當作是自己的朋友,當它是身體其中一部分,中途遇到的挑戰和痛苦也是一部分,接受了,便會得到很大滿足感,以後什麼也不會怕,應用在生活和工作上,也不輕言放棄。尤其落山,我們追求速度快,上山以肌內力為主,但落山以敏銳力和反應快,我都試過絆倒,差點整塊臉撞向大石,但無得驚,愈驚只會不放膽去做。」
她說跑山裝備很重要,還記得第一次行山,她穿上拖鞋就出發,後來進化改穿皮鞋,但雙腳行到又損又腫,穿了跑步鞋和行山鞋後,發覺很輕身,有抓地力和防跣功能,更加自由奔放,「大家緊記是保持喝水,水分不夠很容易抽筋,還有帶備幾粒鹽糖,可補充醣分和鹽分,我試過有次比賽忘記戴帽,玩長途賽真的會中暑。」
上山外,Hidy也喜歡下海,擁有十五年潛水經驗的她,現時是潛水教練訓練官,早前在赤柱開過一間潛水學校,以往亦去過不同地方潛水,以前考第一個潛水牌目的,是希望走勻全世界潛水,這兩年在香港潛水後,發覺海底的情況愈來愈差,其實全世界一樣,甚至乎去馬爾代夫和大堡礁,跟以前已很大分別,「我發覺可以再做什麼呢?我突然有個醒悟,是否只去美麗的地方潛水?我有個使命和目標,將水底垃圾帶上來,所以這兩年我組織了很多水底義工和潛水員,我發覺很多人覺得很有意義。水底的垃圾真的千奇百怪,什麼都有,最普遍的水樽、玻璃樽、罐裝飲品、掃帚、書包、甚至乎H褥和冷氣機都有,我試過執過一個關公上來,我在海底時都嚇親,問同伴要不要帶上水面?於是夾住關公就游上去,想不到水底的垃圾這麼多。不過,每次清理完海底或棄置的魚網,轉頭又再看見,有時都幾氣餒,唯有盡力去做。」
現時她辦海洋清潔活動外,網上亦有關於水底保育的演講,早前亦設立海洋平台,將十五年經驗和第一手資訊整合變成網頁,「其實我是超級電腦白癡,可以全日不用電話,上山落海,潛水潛足一日,不需要電話過生活,這一年令我進步不少。」
這一年疫情下,她感覺全世界好像停頓了,現時會努力裝備自己,第一套電影跟內地國術隊學過功夫後,也接觸過詠春和跆拳道,現在於曹星如學校練拳,希望向打女方向進發,「上山下海後,我很有興趣向天空發展,我想玩滑翔傘,如果學會這個運動,海陸空的世界都讓我玩晒了,不過我知道要考牌,一步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