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直擊:粵劇 「誇」得有涵意
【明報專訊】自拍要多人like,總要有些與別不同,像東華三院呂潤財紀念中學的學生,踏台板前在後台自拍,估計照片多少也可掙點like。無他,二字記之曰:夠誇!化妝誇、服飾誇、表情誇。不誇張不吸引,這道理百年不變,尤其適用於演藝界別。問心一句,不夠誇,表演你看嗎?
■第1關:猜俚語
不少粵劇的詞句、術語如今已成為俚俗之語,大約可瞭解當時粵劇的流行程度。粵劇俚語,你懂哪一些?
1 東華三院呂潤財紀念中學學生李懿恩說:「粵劇中??最有趣,人物上場時會擺好姿勢,停住動作給觀眾看。」八和會館導師黃寶萱解釋,最初用意是具名氣的老倌(演戲的伶人)在出場時擺姿勢,讓觀眾知道是誰在演那個角色。取其意,如今也有露面之意。
A. 登台
B. 亮相
C. 架勢
2 形容唱戲時節拍或速度出錯,後來泛指出錯。
A. 撞板
B. 兜搭
C. 花炮
3 形容最後一場戲完結,表示整劇結束。現今電影拍攝完畢也多用此詞。
A. 完場
B. 散場
C. 煞科
4 形容演員按現場演出的狀態,臨時出現與劇本或預設對白不一樣的表演。現今遇上這情形也會用此詞。
A. 食螺絲
B. 爆肚
C. 即興
5 劇團內有多個演員,除主要角色,其他次要的演員統稱??。如今泛指由某一主要領袖組成的團隊。
A. 班主
B. 班底
C. 科班
唱腔區分男女角 故事取材民間歷史
粵語為本、包含「唱、念、做、打」(唱曲、念對白、做動作、武術)四大元素的粵劇曾是時代產物,多少地道俚語俗語也是從粵劇而來。表演今昔一樣,但觀眾喜惡落差大,說到底是時代變了。不少人嫌劇無趣又誇張,但看似誇張的裝扮動作背後,其實都有它的表演用意。
唱腔最重要
東華三院呂潤財紀念中學與八和會館合辦粵劇課程,10多個中二生(2015/16學年)在課程完結後公演,展示學習成果。未看戲先煩惱,粵劇男女角傻傻分不清!八和會館導師黃寶萱說:「粵劇妝容濃厚,一登台,是男是女分不清,有時女扮男角,所以靠獨特明顯的唱腔作區分,例如女角唱腔便要拉高八度(子喉),使男女角區分更清楚。」女子飾男角,則要用男角唱腔(平喉)。而粵劇作為其中一種戲曲,唱腔更是最重要一環。
粵劇不離生活
學生公演劇目豐富,有《白蛇傳》、《摘纓會》等,故事多取材自民間或歷史故事,再加以想像發揮。聽來與當今時代無關,但學生李懿恩(受訪時中五)說:「起初覺得粵劇與生活沒多大關係,難以投入,但看劇本時,又覺得和生活有聯繫。」她舉《白蛇傳》為例,其中一幕講述蛇仙白素貞為丈夫許仙煮湯,「一如現實生活中太太為丈夫熬湯、等待丈夫的心情,當中並無二致」。黃寶萱亦補充,現在看粵劇,部分劇情及價值觀的確不合時宜,「但論愛情、借古諷今等作品,今天再看也好看的」。從「離地」到「貼地」,需要調整心態,「要對粵劇故事出現的時代有所認識,然後想像那個時代的狀態,才會看到粵劇的現實處,不能用今天的眼光看」。
誇張動作表達情感
黃寶萱解釋,劇演出的舞台與觀眾距離遠,需要透過演員誇張的形體動作,令觀眾理解角色情感,如「揈水髮」表示憤怒。正因形體動作十分重要,所以不能馬虎了事,學生李凱楠擔任《摘纓會》的花旦(圖一),「內容講主角中箭,我既要扶他,又要做動作,表示我對他的情感,很困難,也是最大挑戰。」
武打功夫見真章
原來在粵劇,武打早已是表演重要環節,尤其講述行軍打仗、逃命等刺激情節,武打部分必不可少。電影尚可靠「吊威□」、特技、後期製作等,粵劇要即場表演,演員功夫到家與否,騙不了台下觀眾。學生蔡國恆(圖二紅衣者)擔任其中一個武生,愛粵劇武打場面,自小學起已深深著迷,他尤愛台上「借位」打鬥表演,「要『借位』對打其實好難,走位要準確,出手、收手的時機要掌握得好」。練習時,不是傷人就是傷己。打鬥是假,但功夫是真,即使台上非真打,粵劇演員也相當注重拳腳功夫、運動訓練,清末時粵劇舞台上所用的兵器,更加是真刀真槍!
■第2關:重組劇情
為達戲劇效果,取材自民間或歷史故事的粵劇情節豐富,高潮迭起,誇張、峰迴路轉之程度,比港劇有過之而無不及。其中蔡國恆最愛《鐵馬銀婚》的故事,主角是明朝將領華雲龍,其歷史記載見於《明史•華雲龍傳》。粵劇編劇家蘇翁憑想像發揮創作,成了此劇。劇情錯綜複雜,若不作粵劇演出,成為5集電視劇,當如何排列?
A. 華雲鳳及時趕到射傷銀屏,銀屏落荒而逃。華雲龍擔心銀屏傷勢,急追至破廟救銀屏。此時,朱元璋手下、著名謀士劉伯溫趕至。
B. 元末,民不聊生,各地起義,其中朱元璋、張士誠、陳友諒、張定邊等人為起義領袖。華雲龍原為朱元璋麾下大將,因殺害張士誠的長子張仁而改名換姓到武昌,打算向成為北漢王的陳友諒騙婚,娶其女兒銀屏宮主。眼看一切順利之時,張定邊卻出現並對其表示懷疑。
C. 劉伯溫為銀屏解畫,道出華雲龍的苦衷。原來當初陳友諒殺害北漢王奪其銜,並且霸佔王妃,當時王妃已懷身孕,就是銀屏宮主。真相大白,真正的弒父仇人是陳友諒而非華雲龍,華雲龍反而是為其父報仇之恩人,最終誤會解開,二人終成眷屬。
D. 華雲龍處變不驚,機巧應對張定邊盤問,順利與銀屏成親。華雲龍與銀屏兩情相悅,日子過得快樂。然而此時華雲龍姐姐華雲鳳出現,責難他忘記當初騙婚的目的,原來華雲龍當初假裝逃命騙婚,目的是接近陳友諒並殺害他。
E. 華雲龍以任務為重,趁陳友諒出戰犁山戰役,於途中設伏殺害。銀屏得知是華雲龍所為,率領大軍兵臨城下,決心殺夫報父仇。華雲龍對銀屏有愧,打算赴死。
1.第一集:???
2.第二集:???
3.第三集:???
4.第四集:???
5.第五集:???
(參考答案見另文)
■想一想
你認為粵劇表演是否完全與時代脫節?為什麼?
文、圖:鄭惠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