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居西關30載 猶記每晚「倒夜香」

[2014.10.07] 發表

袁振:西關大屋社區居民,今年78歲,來到西關居住已經30年,孩子們在新區購買的房子漂亮、整潔,比西關大屋好很多。但我從來都沒想過離開西關,因為這裏鄰居之間的人情味濃。

我老家在湛江,丈夫1958年在荔枝灣畔的木偶劇團工作,我們兩夫妻長期分居,過着「牛郎織女」的生活。直至到1983年,為解決兩人長期分居問題,我來到廣州,在木偶劇團分配的西關大屋住了下來。

在上世紀80年代初,大家其實居住都不寬敞。居住西關大屋,面積不大,光線偏暗,沒有我湛江房屋明亮。好像在西關大屋,一間屋擠住幾家人,一家人又上下三代。孫子住閣樓,兒子住房間,爺爺奶奶睡大廳比比皆是。 不說大家可能不知道,西關老屋幾家人共用洗手間、廚房。

這些蝸居的人家為了應付「內需」,紛紛準備痰罐、馬桶。每逢晚上,聽到環衛工人鈴聲,家家戶戶就出來「倒夜香」(倒糞便)。時至今日,隨着當地居民生活環境改善,這種「倒夜香」習慣才慢慢消失了。

初來廣州,我是什麼都不懂。什麼是一盅兩件,茶樓歎早茶,我都要慢慢習慣,煲老火靚湯也是慢慢學的。

隨着改革開放,廣州日新月異。廣州塔、琶洲展館、花城廣場,這些摩天大樓及新建築讓我們這些老人家目不暇接。住在西關大屋裏的人們經濟實力也大大增強,小孩子們長大了,找到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西關大屋裏的人口密度,也沒原來那麼高了。

我兒子在羅沖圍買了一個大房子,房間比我住西關大屋大,更加明亮,樓下活動空間也比我現在居住地方要好。我到大兒子那邊住過,感覺不錯。但是,我老是找不到感覺。上街遊玩的時候,老是找不到朋友。外面車水馬龍,都找不到熟悉道路。我就回來西關大屋居住了,也不再想離開這裏。每天上午,我吃完早餐,就來到荔枝灣大舞台。

這裏,每逢節假日都有私伙局在這裏表演大戲,可以和老友們聚聚,哼上兩句「賣荔枝」,或是「禪院鐘聲」。平時沒有大戲看,不過荔枝灣重修後湖光樹影,風景不錯。街坊們散散步,打打球,跳跳舞,唱唱歌,也逍遙自在。在老西關,到了買菜做飯的時候,在老街老鋪可以買到過去的舊東西,糕點、菱角、糉子葉等都能方便買到。平時街坊們鄰里關係融洽,我平時也會幫鄰居家帶小孩放學,偶爾做下義工,探望一下孤寡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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