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麥煒和 | 圖 Don Mak

四號�H的病人望�蚚臚Y發愁，筆者問道：「婆婆，是否藥丸出了問題？」

「醫生，你先看看我隻腳趾公。」

婆婆痛風發作，腳趾公紅腫得像粒車厘茄：「我處方的是消炎藥，對痛風很有幫助。」

「你靠害就真！開粒紅噹噹�屪蘊琝琚A嫌我腳趾唔夠紅嗎？」

婆婆不幸的遭遇勾起了我多年前服務街坊診所的回憶，在詳細解釋往事前，且先從張藝謀說起。張藝謀是著名導演，作品有《紅高粱》、《活�荂n、《一個都不能少》等，近年，他集中製作所謂的大片，視覺效果最奇異有五顏六色的《英雄》，最大堆頭要數《滿城盡帶黃金甲》及(北)京奧(運會)開幕(儀)式，盡顯強國風範。我當年開藥也是仿效張藝謀後期的風格，更廣為病人受落。

街坊診所一般用本地或內地生產的非正廠藥物，同一配方會由多間代理商供應，藥物的顏色和形狀都有所差異，最常用的退燒止痛藥 便有紅、粉紅、橙、黃、粉綠、粉藍、白等多種顏色，其他如抗生素、維他命等，同樣有五彩繽紛的選擇。香港人睇西醫總愛加入陰陽五行的概念：「醫生，我寒咳」，又或者：「我熱氣、腎虛」... 遇到寒咳者，我會仿效《英雄》章子怡那身紅色 monotone look，處方紅色退燒藥、紅色膠囊抗生素、紅色化痰藥、紅色咳水，如此震撼的視覺效果，望一眼病已好了大半；遇到熱氣者，便要借助張曼玉那襲青紗，淡綠色的消炎丸、淡綠色膠囊抗生素、淡綠色維他命丸；此外，還有全白、全黃、全粉紅... 針對不同症候之餘，更能襯衫、襯iPhone。然而，電影中那些強烈色彩是為了表現虛幻的境界，這是否意味患者的心理也同樣虛幻？

亦有病人喜歡醫生開很多藥，以為藥愈食得多病便愈快好，遇到這類顧客，便要出動張藝謀的人海戰術：止痛藥、消炎藥、兩隻胃藥、兩隻維他命、兩隻酵素，再加藥水，八�R一湯，大堆頭，大製作，大件夾抵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