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人物、情節純屬虛構。
今天因事拜會某上級,碰巧是食晏時間,甫踏進辦公樓層,已嗅到撲鼻飯香,還有門後觥籌的杯盤,房中那位仁兄想必正在用餐,我叩了叩門:「入嚟。」
但見辦公桌上有四個吃空的盤子,從殘餘的餸汁和大堆雞骨,上級的午餐應該是葷素的配搭,他用紫色大號飲管吮了口橙色液體:「我習慣自己帶lunch,你知啦,醫院食堂由某快餐集團承包,像你們天天以快餐充飢,不久便會吃出三高兼都市殺手病(近年更有年輕化的趨勢)。我連飲用也是舶來的樽裝水,香港食水信唔過,有鉛、重金屬、塑化劑……」
望着上級侃侃而談,及中央肥胖的肚腩,我腦海已浮現他上班一抽二褦、擔飯帶水的狼狽相,活像古人攜着籐製提盒,趕赴刑場為行將處斬的家人送辭陽飯:「講真,除了上級閣下,醫院上千員工多年來也是吃食堂、喝開水維生的,要吃壞吃死的話,我們晨早就壞死了。雖然沒有住家飯,但我相信求其到食堂點份兩餸優惠午餐扣底,跟着下班後跑個步,也肯定可健康地活下去(以上固然是沒說出口的內心對白)。」
鏡頭一轉,是病房:「你們太沒危機感了,作為這裏的主任,我要make sure 你們有小心處理每一個案,不然出了事家屬便會控告醫院,到時對簿公堂,便是你們的責任。主診醫生要跟緊啲每個病人,即是及早會見家屬,要告訴他們最差的可能性,要他們簽紙接受,要在紀錄寫清楚。即使家屬稍有微言,或感覺他們可能有微言,也要立即知會病人關係組備案,無論任何情況也不許有麻煩出現,這是你們當前之務。」
內心的對白又再發作了:「醫護的職責,不是與病人和家屬搞對抗或處處計算他們,來得醫院求診的,我相信沒有一個會如主任閣下所說存心找醫生麻煩,就算診治未如理想,只要我們有坦誠幫助病患,對方便一定會感受到及appreciate的,相反,凡事以自我保護為首要考慮,只會破壞醫患的互信。簡簡單單做個胸無城府的醫者,肯定比閣下『以杞人之腹度君子之心』的保護主義來得舒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