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外文言：參考答案
【明報專訊】(1) (i)無／沒(1分)
(ii)全都(1分)
(2) 你已經(1分)不耕作了(1分)，還要開玩笑般(1分)偷取(1分)他人的稻穗！
(3) 作者指大禹雖然是聖人，仍然珍惜每一寸光陰。(1分)與大禹相比，大眾的天資平平，天賦及不上大禹。(1分)作者提出大禹以寄語眾人，要比聖人更珍惜每一分光陰，才能有所成就。(1分)
(4) (i) 勤於政事(2分)
(ii) 愛民如子(2分)
(iii) 未雨綢繆(2分)
(iv) 陶侃身在軍帳之中，對來往的書信，不分遠近全部親手答覆，所以一直運筆未曾停止。(1分)可見他不辭勞苦，勤於政事。(1分)
(v) 文中的路人，一來在偷懶，二來在偷竊，對社會有害無益。(1分)陶侃鞭打他，是出於對人民財產的尊重，可見他愛民如子。(1分)
(vi) 陶侃在當初造船時，就預視到木屑和竹頭有用，便儲存起來。(1分)果然，兩項物資，前者用於吸積雪水，使地面乾爽；至於後者，則供後來的水戰造船用作釘子。可見他有遠見，會為未來打算。(1分)
(i) 不重則不威(2分)
(5) (ii) 陶侃認為君子之中沒有人會蓬頭垢面，必定會自重，令他人亦懾於你的威儀。(1分)同樣地，孔子亦在「論君子」中提到，君子要威重，才會有威儀。(1分)兩者都認為莊重、威儀，是有為君子的特質。(1分)
其人其事
「認真魔人」陶侃 飛越權力迷宮
出身寒門 位極人臣
篇中陶侃形象突出，謙和重禮，講究效率。很難聯想像這個「認真魔人」，竟是大隱士陶淵明的曾祖父。不知陶淵明「自免去職」、唱「歸去來」的那天，有沒有想過他曾祖父曾板起臉罵那些「亂頭」「自謂宏達」的人。
忠順勤勞 上殿三特權
文中，陶侃說不要遊戲玩樂、討厭浪費時間云云，簡直像在讀那些書局暢銷榜上的成功人士分享。但陶侃說這些話，倒還真是有些底氣。眾所周知，晉朝門第分野森嚴。陶侃不只是寒門，更是孫吳舊部的後人，正是當朝君臣最最卑視的那一等人。他年幼喪父，無父祖之蔭，幸得慈母獨力以耕織拉拔長大。靠着自身的才幹、人格魅力，再努力地參與大小征戰平叛，在軍四十一年，一再踏實地獲取戰功，終由一介草民爬至八州都督(東晉全盛時期也只有二十五州)，封長沙郡公，可說是位極人臣。
位高權重、人民愛戴，生前還要享盡名聲。時人讚美他「機神明鑒似魏武，忠順勤勞似孔明」，東晉望族名臣謝安也時常讚「陶公雖用法，而恆得法外意」。公元332年，晉成帝封七十四歲的陶侃為大將軍，容許他「劍履上殿(可以配劍穿鞋入皇宮大殿)，入朝不趨(入朝見皇帝可以慢悠悠地走)，贊拜不名(陶侃求見皇帝時，傳令者不可直呼陶侃之名，以示尊重)」。歷史上擁有這三項特權的人物，只有姜太公、蕭何、曹操等寥寥數人，反映晉成帝對陶侃的尊重或忌憚。
折翼的夢 遏止野心
陶侃愛民而廉潔，但可別誤會他一貧如洗。書載，他家中「媵妾數十，家僮千餘，珍奇寶貨富於天府」。文中的他「不以其道得之，不取」，但仍有致富之道，營公、營私兩不誤。經典電影《教父》中，老教父有一教誨：「不會抽空與家人相處的人，永遠無法成為真男人。」人愈大，愈能感受到這句話的分量與難度。一個人沒有要實現的理想、沒有奮發奉獻之心，望着周末碌碌度日，滑Ig等「收工」「又一day」，甚或為私務而怠於公事，自不可取。但日夜為偉大的願景耕耘，做自己野心的奴隸，使親居空巢、妻守空房、幼失怙恃，難道又可取嗎？治水的大禹、范仲淹說的古仁人，太朦朧、太遠了。世上或者真有這種人存在，但哪管他真在你身邊，也像一尊要小心供着的偶像。
但陶侃有點不同。他既愛民，又聚財；他既服務朝廷，又有一路向上爬的野心。史書載，陶侃曾夢見自己生了八隻翼，於是飛向天上，遙望見到有九重天門。他飛過了前八重，卻在第九重門前被守門者擊落，折去左翼。一覺醒來，左腋隱隱作痛。陶侃認為這是預言，於是每次有奪權的念頭，就會想起折翼的夢，遏止野心。自量的伊卡洛斯(希臘神話人物)，始終沒有被高飛的欲望引誘，安然飛越波譎雲詭的權力迷宮，得到人生勝利。
飲酒設限 不違亡母約定
《晉書．陶侃傳》中有兩事我記得特別深刻：陶侃為每天酒量設了限，時常限量已屆而酒興尚濃。有次朋友繼續勸酒，他卻陷入悲傷、好一段時間後才說：「年輕時我曾因醉酒誤事，亡母於是跟我立下這約定。我不敢違背。」另一件事是他告病還鄉，離別在即，對繼任人、他的舊部說：「老子那麼不捨得，全是你們害的！」決斷於沙場、沉穩於政壇，又耽溺於亡親與故友，以物喜、以己悲的古仁人。比起偉人成就偉大的事，我更樂意聽凡人嘗試偉大的事。
文：林蔚耀
(香港中文大學中國語言及文學系畢業，畢業後於大型補習社任職，監修教材。前任《藝文青》雜誌副總編輯，現職中學中文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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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笈中文 第125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