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賽期已開始,忽然想起香港現任和前任特首梁振英與曾蔭權,因為,出色的國家隊教練,大抵應該是一名能夠團結、平衡、懾服各方勢力,並擁有長遠目光的政治家,而非僅精於短期策略的戰術部署人物。所以,當看到上月摩連奴自爆曾推掉英軍主帥聘約,柏高不禁暗忖:「算吧啦!」
球迷或許以為執教國家隊很輕鬆,每年僅約10場比賽,其餘時間有充分藉口吃喝玩樂周圍飛,最適合養老。如此想法包括摩連奴。這名回巢車路士領隊不止一次透露有意擔任葡萄牙或英軍統帥,但時間會是年長些的時候,最快為2018至2020年的大賽周期,並稱「我是那種需要每天上班,隨時準備好一周3戰的教練」。葡萄牙人最近舊事重提,直言執掌國家隊帥印很悶:「(2007年)我接觸過英格蘭足總,那時我甚至已計劃,怎樣在一份滿足不了我的工作中推動自己。當他們(足總職員)告訴我職務內容時,下一仗為出戰法國,我想『不錯,英法大戰』,可是接茷K得知翌仗乃一個月後鬥哈薩克。唔好咁N?」
主帥負責統籌全國青訓
然而,很多人不曉得或忽略了的事實是,國家隊主帥除了要爭取即時戰功,同時須負責擬定該國(或地區)的青訓方針,統籌各年齡級別的青少年軍,務求有足夠新血順利接班擢升大國腳以維持風格統一。(最貼身例子乃香港隊,由郭家明、曾偉忠到金判坤俱如出一轍。)因此,近年西班牙和德國的強大,以至冒起的比利時、烏拉圭與智利,皆絕非現任主帥一人之功,實是前人種樹後人乘涼。
英格蘭足總看上鶴臣和委任他的拍檔艾殊禾夫(Dan Ashworth)為精英發展總監,原因之一正是鶴臣過往曾替芬蘭與瑞士建立青訓體系,以及曾當國際足協及歐洲足協技術研究組成員;連國際米蘭老闆莫拉堤亦盛讚這名前球會主帥:「鶴臣是我們穩步發展至今的重要功臣。當我們受困於麻煩和黑暗中,他適時打救我們。」
由此觀之,碌碌無為缺乏遠見者像曾蔭權之流,固難當領導大任;自我中心吹噓、只顧弄好亮麗履歷的如哈利列納與摩連奴,同樣不屬國家隊統帥理想人選。
何G就像摩連奴自評,他需要每天參與球隊運作,背後原因不單是怕悶,而是他要透過長期訓練,才可掌握和調整球員狀態,必要時加料催谷,從而發揮他那套建基於超強體能的踢法。可是在國家隊,每次集訓基本上僅三數天,教練能做的主要是練練戰術,而制定戰略又只能視乎手上之兵有何特點,只可配合而無法大幅改造。習慣唯我獨尊的教頭如費格遜及摩連奴,雖具備團結人心魅力,惟在國家隊運作模式,似乎是難以極速讓眾國腳彼此融合。
鶴臣﹕須注意言行形象
說到球員,國家隊不能買人,要低聲下氣向球會徵召借用,對於口沒遮攔、得罪人多稱呼人少的摩連奴是另一大難題。鶴臣坦言為了保持跟各大球會的良好關係,言行必須留有餘地:「球會和國家隊教練永遠在放人勤王一事上存在衝突,球員則成為磨心,我不會批評他們。更重要的也許是國家隊教練的形象。
在球會層次,容許眼光淺窄一點,甚至可以為了球會利益,故意激怒別人或令全國妒忌你;執教國家隊卻必須時刻提醒自己,足球在這個國家的人民心中是什麼一回事,你這角色應該是什麼樣子。」
需平衡為球會利益妥協
事實上,有人就有政治,政治在乎協商,協商先需要本錢。當國際足協和歐洲足協等為了搵錢而增加賽事,聲大夾惡的班霸球會聯盟G-14迫使對方讓步改賽制削賽程;國家隊要有兵可用亦必須妥協,容忍大球會有限度讓球員「因傷退隊」,甚或助部分缺態國腳寓賽於操。
觀乎摩連奴不諱言受不住皇家馬德里的政治被迫掛冠,要他轉性忍受國家隊教練睇人面色的生涯?難過登天,搞不好相信會衰過甘馬曹遭中國隊逼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