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博識：兩千年前的情歌
【明報專訊】本篇《關雎》，短小精妙，既抒男女之情，也不諱言「求之不得」之苦。其能居《詩經•國風》之首，更越兩千多年時間而至今，依然別具魅力和生命力，究竟這首情歌有什麼了不起之處？其底蘊與作法又如何？
◆〈國風•關雎〉
《詩經》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大意與層次
近世學者多以《關雎》為情歌，旨在寫男子傾慕心儀的女子。全詩可分三層。
第一層：第一至四句，寫男子看見洲渚上關關鳴叫的雎鳩，聯想到淑女乃君子理想的配偶，從而抒發愛慕之情。
第二層：第五至十二句，寫男子追求淑女未果的鬱悶心情及表現。
第三層：第十三至二十句，以重章疊句方法寫男子對淑女的思念追求。
◆要旨精點——思考與學習
(1)本詩《關雎》是我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______》中的第一首詩。
(2)本詩首章以關雎鳥和鳴，相依相伴，興起______配君子的聯想。
(3)之後以採摘荇菜的場景、行為，表達男子對心儀淑女的思慕與追求，當中既有求之未得的煩憂，亦有如癡如醉的愛慕，但整體性情感受的表現，仍見溫柔______。
(4)全詩情文並茂，孔子評此詩云：「樂而不淫，______」。
■作法提要
(1) 善用起興，韻味悠長
本詩善用起興手法引入主題。朱熹云：「興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詞也。」「興」即象徵、聯想之意，作者以和鳴相應的雌雄雎鳩，象徵淑女君子，即以「景」起興。接着寫主人公對採荇淑女的思慕與追求，全詩前後過渡自然，情感真摰，達到情景交融、韻味悠長的效果。
(2) 重章疊句，強化抒情
本詩採用《詩經》常用的「重章疊句」法，以強化抒情效果。重章疊句，即上、下句，或上、下段結構相若、內容相近，反復吟詠。詩中以「參差荇菜」、「窈窕淑女」二句，重複貫穿：二、四、五節，表達君子追慕淑女過程的曲折 (「寤寐求之。求之不得……輾轉反側」) 、情感的進展與深化 (「琴瑟友之」)，以及對未來的期盼 (「鐘鼓樂之」)，寫來迴環往復，讀之一唱三歎。
■名家點評賞析(表)
◆成語連結
【輾轉反側】原本為詩中主人公求淑女而未得時，睡不安穩，翻來覆去的情狀描劃；後可泛指因心事重重而翻來覆去睡不入眠。
◆文化涉獵
【窈窕】現在多指身形纖瘦。本意為幽閒美貌，《方言》：「美心為窈，美狀為窕(美好的內心為窈，美好的外貌為窕)。」故「窈窕淑女」，可理解為：兼具內在和外在美的善女子。
文：袁漢基 - 中學中文科教科書作者，曾任中學中文科主任，現任香港中文大學香港教育研究所優質學校改進計劃學校發展主任
圖•Jorm Sangsorn@iStockphoto
■官方注釋、賞析連結：shorturl.at/JWuM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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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笈中文 第142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