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奇：國安法後立場未變 論壇版改「打擦邊球」
【明報專訊】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蘋果日報》公司涉勾結外國勢力案昨日踏入第40日審訊，時任主筆楊清奇繼續作供，稱在國安法實施後未聽聞黎要改變《蘋果》支持制裁的立場，但他為免犯法，以「打擦邊球」方式在論壇版調整。楊又稱黎智英是慷慨又殘忍的老闆，「如果想喺《蘋果》做嘅話，就一定要聽從老闆指示」。
楊清奇供稱，論壇版作家分為固定專欄作家和自由撰稿人兩種，2016年黎尚未要求定期更換作者人選，2018年開始才變得激進。他確認戴耀廷、李怡、劉細良、李柱銘、楊懷康(古立)、潘小濤等人在2018年均有替《蘋果》撰文，其中李柱銘和古立是在《壹週刊》停刊後轉到《蘋果》論壇版撰文，李怡則更早成為專欄作家。
稱黎「慷慨又殘忍」 派股票頻換高層
楊續稱，高層如黎智英、時任社長張劍虹、時任副社長陳沛敏等均會指定作者。法官李運騰詢問黎在約2018年起在《蘋果》的崗位，楊回答「喺報紙上面係冇嘅」。李官追問，既然如此為何楊要跟從其指示？楊表示黎作為老闆既慷慨又殘忍，曾在《蘋果》上市和分拆網上版時分發股票給員工，造就他們成為「千萬富翁」甚至「億萬富翁」；但黎同時「用人用到盡」，求新求變，如果不合心意，很快會換人。楊稱自己在《蘋果》工作的23年間，總編輯和社長更換了7至8次，因此如欲留在《蘋果》工作，便要聽從其指示。
楊又指，他挑選論壇版文章的準則包括貼合當時的社會事件和符合讀者口味，即反對修訂《逃犯條例》和支持制裁。控方列舉2020年7月《蘋果》發布的3則文章，包括時事評論員林忌的〈跨國抗中包圍網〉、旅美作家「一劍飄塵」的〈槍桿下何來安居樂業？〉及中國金融學者賀江兵的〈美國二級制裁有多狠〉。
楊清奇稱文章與制裁有關，他在國安法實施後未聽聞黎智英或其他高層指示改變支持制裁的立場，但「紅線喺邊度大家都估估吓嘅」，為免犯法，他在撰寫社評和挑選論壇文章上調整，形容為「打擦邊球」，文章不再公開呼籲制裁，但會透過事件評論，「表達原本嘅立場就係支持制裁嘅」。楊舉出部分例子，包括2020年7月「一劍飄塵」的〈美國會制裁林鄭月娥嗎〉及8月李怡撰寫的〈夜行人吹口哨〉，分別分析美國立法的和諷刺被制裁的官員。
楊補充，黎智英2020年6至7月曾先後發信息給他，稱讚一劍飄塵和區家麟的文章寫得好，其後《蘋果》為區開設專欄欄目。控方展示〈穿官袍戴假髮演一台爛戲〉、〈「煽動」作為一種法律武器〉，楊確認是區所寫。至於李怡，楊形容對方是資深評論員，受黎智英欣賞；一眾論壇作者中只有李的專欄有名稱，但他不清楚原因，他接管論壇版已是這樣。
【案件編號：HCCC 51/22】
明報記者
(黎智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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