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地方兩棲官員 中國政壇新動向
今次人大常委會將有多個部委易帥,今年以來的省部級人事調動一個鮮明特徵,就是加大了中央與地方官員的交流,填補中央部委首腦職缺的多是地方的省長,地方的新省長則不少是由中央部委首腦空降,或是由具長期中央部委任經歷的官員填補,這會否成為今後內地官場調動的規律,值得觀察。
以近半年人事調整為例,吉林新省長是原農業農村部副部長韓俊,海南新省長馮飛做過工信部副部長,山東新省長李干杰是生態環境部長空降,青海新省長信長星當過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副部長兼國家公務員事務局局長,新任貴州省長李炳軍在國務院辦公廳當過前總理朱鎔基的秘書;另一方面,候任農業農村部長唐仁健剛卸任甘肅省長,候任商務部長王文濤則剛卸任黑龍江省長。
在早些,有遼寧省長唐一軍任司法部長,福建省長唐登杰任國家發改委正部級副主任。
空降的中央官員多數經過一個或以上的地方歷練,如信長星曾在安徽任職4年,李炳軍在江西任職多年。而進京的地方官有人原來就是空降的中央官員,如唐仁健去甘肅前就是中央農辦副主任,唐登杰2011年以前都在上海,一直做到副市長,曾在習近平手下任職,後進京出掌兵工集團,成了央企領導,做到工信部副部長兼國防科工局長後再空降福建任省長,現又重返北京。
省長接部長屬於晉升,但省委書記接部長則意味仕途黯淡,如內蒙古書記李紀恆接掌民政部,陝西書記胡和平接掌文旅部,都有受貶意味。
官員短期調任 意味履歷「鍍金」
像唐登杰般兼具地方政府和中央部委經歷的官員愈來愈多,筆者統計,現在國務院60多個部委辦及國家局中,一把手來自地方或有地方經驗者達24人,而31個省級地方黨政首腦中,從中央部委空降的也有14人。
像唐登杰那樣在中央和地方工作時間都較長的並不多,很多官員是短期上調或空降,有履歷「鍍金」的意味。例如,李干杰任環保部副部長時,曾空降河北任省委副書記,但7個月後就回京出任環保部部長。又如浙江新省長鄭柵潔,原長期在福建任職,5年前升副省長不足半年,突然進京出任國家能源局副局長,不到兩年又改任國台辦副主任,8個月後再空降浙江,任省委常委兼寧波市委書記,半年後任省委副書記,今年9月升任省長。從地方到中央,再從中央到地方,職務不斷變化,沒有一個任足兩年,有突擊「鍍金」之嫌。
現任政治局常委7人中,除王滬寧外,6人皆有地方工作經驗,其中又僅李克強一人發[於共青團中央,其餘5人都是從地方起家。「宰相必起於州部,猛將必發於卒伍」,是近年地方官崛起的邏輯,而地方官與中央官員之間的交流或角色轉換,則有助官員擴大視野、了解基層,這也是內地現在格外重視地方與中央經驗兼備官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