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M X 衣食住行：不均勻的美
【明報專訊】為什麼衣物有不同顏色？其中一個方法是透過染布上色。藍染以提煉植物色素去染色，這種工藝歷史悠久，在印度、日本、台灣、東南亞等地都有。藍染作品會因紮染圖案、調色效果等隨機情况而出現一種不均勻的美，代表每件作品都獨一無二。「現在人們看布的價值愈來愈低，但這些布是我們自己染的，我們會非常珍惜。」Max說。
藍染——準備工夫
(1) 製作染料
清水溶出色素
將藍染植物浸泡於清水裏溶出藍靛素，與空氣接觸受氧後就會起泡，然後可將水抽走，讓色素沉澱並曬乾成磚塊狀的藍泥。將藍泥放入鹼水中，就能成為可用的染液。
工房位處森林，做鹼水需用木灰，洗布需用熱水，於是Max便想出一石二鳥的方法，砍柴燒水，熱水用作洗布，柴灰用於製作鹼水。
(2) 洗淨布料
除去化學物
織布時往往添加了化學物，可能影響染布效果，因此須事先洗淨。(圖b)
藍染——染色上布
(3) 染色氧化
在染缸裏浸布，使纖維均勻染色，接着取出讓它氧化，重複此步驟數次可更深色。Max指染布過程可反映於作品上，例如他在示範中曾甩手鬆開了三角夾板，染出來的布上便可見該痕迹。(圖c)
(4) 染後清洗
用水洗淨布料，避免直接冲射染色處，然後風乾。(圖d)
(5) 花時間觀察
Max表示，一件深藍色衣服大概要用4天染布，每天染1至2小時，再用約4天觀察顏色是否鎖實，連同前後洗布過程大約10天，染液處理再要額外一個多星期，可見製作過程殊不簡單。
配合天然纖維 藍染毋須媒染劑
STEM植物染
藍染是植物染的一種，植物染由植物的葉、根、莖等提煉色素而成，例如用大樹菠蘿樹身製黃色、菱角殼做黑色。提煉方法包括以沸水煲煮、浸水，或特殊方法將色素變成高濃度染液，然後經浸布上色。
Max指，植物染須對應天然纖維才上色，例如純棉校服恤衫；至於化學纖維，例如跣水防風的運動衫，則無法染色！
STEM藍染
藍染是專門染藍色的植物染，原材料有木藍、馬藍、蓼藍、山藍等，藍染英文為Indigo dye，Indigo就是指木藍。
植物染如要令色素黏附布料，一般需加熱及使用媒染劑，藍染卻不同。Max解釋，藍染植物經發酵後釋出不溶於水的靛藍，去除氧氣後變成可溶於水的靛白，布料就能吸附染劑，呈現啡綠色，氧化後變回藍色。
紥染技巧：圖案考慮虛實空間
要做出不同圖案與花紋，染布前就要下工夫，將布塊的指定位置封起不沾染液，藉留白做出圖案。防染技巧主要有紮染和蠟染，「紮染是用針線將布塊紮成不同的形狀，例如把布擠起一小團綁起來，再染就會做出一個圓圈。」紮染圖案較不規律，主要用作抽象作品。
牛仔褲時常加有洗水效果，因化學染布的顏色總是非常均勻，但人們卻喜歡自然落色、磨損質感，所以生產商會用機械、化學處理等方法做出洗水效果。而天然染色本來就不均勻，有天然洗水效果。
至於蠟染，Max解釋：「就是將蜜蠟搽在布上，讓它染色時染不到那個位置，過後再去除蜜蠟。有些會直接用筆畫，有些則會用模具複製。」
與電腦印刷的分別：將顏色的世界重疊
「你覺得衣服的藍色有幾多種？」Max問。我們或會按照曾穿過或時裝店所見的衣服顏色去評估，但Max指顏色其實千變萬化！「電腦、印刷、染布的藍色，是三個不同的世界，並不互通，只能做到近似色彩。」
Max以染綠色為例，因綠色是黃色加藍色，傳統做法會先染一色，再染另一色混合而成，因此作品具有層次感，可見兩色互相影響，而非均勻的綠色，其他媒介則未必做到此效果。另外，不同色底或材質的布料、染布次數等都會影響顏色。
■知多點
氧化
氧化是物質和氧氣接觸所產生的化學反應。
青出於藍
成語「青出於藍」原來出自藍染！染匠從蓼藍中提煉青色，卻染出比蓼藍更青的顏色，因此人們以「青出於藍」比喻學生勝過老師，後輩優於前輩。
■想一想
1. 有什麼植物可用作染色？
2. 你最喜歡什麼顏色？試作具體描述，例如：天空的藍、湖水的綠。
■關鍵詞
藍染 indigo dye
大嶼山 Lantau Island
紮染 tie-dye
蠟染 batik
不均勻 uneven
文、圖：李嘉鈴
[常識學堂 第110期]
